第17章 倾其所有去爱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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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的嗓子干涩得厉害,她想说点什么,可是脑子里空白得不剩一个词汇。

“你要坐吗?”白沭北忽然开口,手指攥紧扶手往边上挪了挪,他嘴角有客气的笑纹,说话很温和,“应该还有空位。”

林晚秋木然地坐了下来,她一直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个和白沭北长得像的男人,即使白沭北对她不好,即使白沭北不爱她,她还是希望他健健康康地生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要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呢?

白沭北似乎觉察到了她的视线长久地落在自己脸上,有人一直在无声地注视着他,这种感觉让他焦躁不安,他寒着脸微微扭过头,避开了林晚秋的视线。

林晚秋再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心脏却依旧痛得厉害。

白沭北不知道旁边这个人为什么一直看他,但是这样的人他遇到过很多次,或同情或好奇,或者还有怜悯,这是他最无法接受的。

白沭北倏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掏了烟盒想走到吸烟区。

可是这对他而言显然是件难以完成的任务,他只能紧贴着墙壁走,手里的打火机还是不慎掉在了地板上。

林晚秋想也没想就起身捡了递给他。

他的指尖很凉,轻轻地擦过她的手背,他说话时没看她,或许压根不知道她在哪个方向,只是表情微微有些不耐烦:“谢谢。”

林晚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她要是开口,白沭北是不是会觉得难堪?

这个男人有多骄傲,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白沭北一直扶着墙壁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那里,林晚秋跟在他几步之外,脚步放得很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他,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已经没有一点儿思考的力量。

等看到白家的司机从电梯里出来,林晚秋急忙躲到了一旁的茶水间,她听到司机有些含糊的声音道:“先生您怎么又抽烟了?医生说了要少抽。我们先去找刘医生,待会儿再去神经内科。”

神经内科?

林晚秋脊背僵了一僵,听着那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这才慢慢走了出来。

白沭北的失明和神经有关?难道他得了什么绝症?

林晚秋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那些狗血的言情剧情节让她越想越害怕,回病房时整个人都好像被人抽走了主心骨,直到送诺诺回来的护士喊她,她才回过神。

“林小姐,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谢谢你,我没事。”

护士和医生们对她格外关照,林晚秋知道这都是因为白沭北的关系,开始林晚秋以为白沭北是不想怠慢了自己的亲生骨肉,然而今天亲眼看到他这样,他怎么还有心思安排她呢?

林晚秋觉得自己快混乱了,脑子完全不够用。

白沭北不是说要开始新生活?甚至连萌萌都不要了,可是他现在这样……她不想自以为是地以为白沭北是不想拖累她们,她在白沭北心里似乎还没那么重要,可是为什么隐隐约约又觉得自己想的是真的?

林晚秋这一个上午都在走神,脑子里全是白沭北,她甚至几次冲动地想要跑去找刘医生问问情况。

直到下午林知夏下班,他很快就发现了林晚秋的异状:“出什么事儿了,一直跟掉了魂似的。”

林晚秋有些慌乱地移开眼,她克制着不想说,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我今天看到白沭北了,他似乎不太好——”

林知夏停了动作,把打开一半的食盒又缓缓盖上,他背对着林晚秋站了一会儿,最后转身看着她,眸色深沉:“林晚秋,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和白沭北有关的。”

林知夏那个工作福利待遇都太好了,尤其连陪妹妹待产这种事儿主管都准了他五天假,他就是再迟钝,也该猜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这间公司的幕后老板是白湛南,难怪他们会主动向我伸出橄榄枝。”

林知夏坐在夕阳的橙色余光里,深邃的眉眼都微微模糊了,可是声音却异常温和,有如拂面的微风:“林晚秋,我想白沭北离婚或许有些苦衷。他对萌萌那么好,就是再浑蛋,也不会完全不管孩子。”

林晚秋心里的猜测在一点点被证实,此刻的心情,好像被一湾沸水煎熬着,又好像被温柔的手掌摩挲过发顶。

既温暖,又焦躁不安。

林知夏把带来的汤碗递进她手中,顺势握住她的手:“既然这么在意,就去看看。知道了自己本该知道的,如何选择就由你的心来做决定。”

林晚秋看了眼面前眼神坚定的男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竟然神奇地慢慢沉淀下来,用力点了点头。

第二天林晚秋先去找了刘医生,从她办公室出来,却倚靠着走廊冰凉的墙面许久都没有动弹。

虽然很多事都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可是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有些动容。

刘医生的每句话都让她心弦颤动,他居然为她做了那么多……

为什么从知道白沭北失明开始,她都下意识排斥他离婚是为她好,因为在她心里白沭北不是那么隐忍的男人。

可是他的确默默为她做了许多事,产检这么繁琐的事情,他居然一次不落地参与了,即使这参与的方式有些特别。

还有刘医生说的,白沭北居然还悄悄给她买了不少进口补品,而且把这些东西都掺杂在医院开的药里边。

难怪她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自己产检每次都大包小包的,而别人只是常规检查而已……

林晚秋缓缓闭上眼,心里五味杂陈,过去那个骄傲的男人居然学会了默默付出,学会了无声守候,这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狂妄自大的白沭北了。

林晚秋忽然开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下午病房里来了人,是林晚秋打电话找白湛南来的,对方解了一颗西装扣子,坐在她床前不远的沙发上,表情冷淡:“我三点有个会议,你还剩一小时。”

林晚秋能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敌意,从刘医生那知道那些事情后,她便不难猜想或许白湛南这儿有更多内情。对方对她越冷漠,真相或许越难以承受。

她垂下眼帘,声音很低:“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

白湛南眉心微蹙,无声地打量了她几秒,随即讽刺地笑出声:“我还真不知道。”

林晚秋对他这副故意刁难的样子视而不见,微微抬起头来,表情认真严肃:“我想知道沭北的眼睛为什么会失明。”

白湛南敛了笑,黝黑的眼底有压抑的情绪:“你还会关心老大吗?我以为你再也看不见他了。”

林晚秋没有回答,白湛南和白沭北兄弟几人的感情有多好她最清楚,所以他对她充满敌意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上次你们办离婚公正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不见了。”白湛南扭头看着窗外,表情压抑,可以想象他心底有多气愤。

林晚秋蓦地抬头,惊讶得说不出话。

白湛南嘴角再次掀起讥诮的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苍白的面孔:“可是你压根没发现,不是老大演技太好,是你从进门开始就没正眼瞧过他。”

林晚秋百口莫辩,那时的每一幕却记得清清楚楚。

签字后的一周,白家来人接她去办剩下的离婚手续,那是她那么久以后第一次再见到白沭北。当时他已经坐在民政局的离婚办理处了,他背对着她坐得笔挺淡然,她进门时他并没有回头看她,她自然也看不到他的样子,只是机械地走到工作人员跟前。

那个工作人员也没有照例询问太多,办理手续的过程异常顺利,整个过程白沭北都和她没有任何交流。

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办那个离婚手续而已。

“老大那天回去后,不顾医生的叮嘱,喝了很多酒。”白湛南说着,倒好像在欣赏她的反应,“就差喝得胃出血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样。”

林晚秋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只是呆滞地看着面前的被褥。

她和白沭北的感情似乎总是有时差,他们之间缺少沟通,彼此更从未了解过,出了事,彼此不会想着相濡以沫共患难,这到底是该欣慰还是该悲哀?

白湛南看她始终沉默地忍受着,也不想再为难她:“那次你带萌萌回老家,他是带病回工作的。本来不会出事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大非要亲自上阵解救人质,结果出了意外从五楼摔了下来,好在还有防护措施,但还是伤了腿,在医院昏迷了大半个月。醒来就看不见了,脑子里有血块——”

林晚秋屏住呼吸,耳边嗡嗡地只剩下白湛南清冷的声音。

接下来白湛南说的话便和她猜测的差不多了,白沭北真的是不想连累她和萌萌,不想萌萌伤心,也担心林晚秋想孩子,这才想了那个一举两得的方法。

林晚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到白湛南的声音停住,意味不明地注视着她:“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原谅老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他真的从未对不起你。和你结婚后,他和顾安宁的交往始终止于朋友之情,过去伤害过你的,他也在努力弥补。”

林晚秋看着有些咄咄逼人的白湛南,轻轻合了合眼。

她该怎么解释呢?再多的解释现在似乎都显得苍白,她只是嘴角微微颤抖,哑声挤出一句话:“我要见他。”

白沭北赶到医院,刚出了电梯白湛南就迎了上来。

白沭北额头附着了一层晶莹的汗意,看样子是急匆匆赶来的,他开口便是焦急的一句:“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好端端地发起烧来?”

白湛南有些心虚地移开眼:“我哪知道啊,产妇的身体比较神奇吧。”

白沭北一直被司机搀着往林晚秋的病房走,到了病房门口白湛南忽然伸手把司机给拽了回来。老实巴交的司机还一脸茫然,白湛南冲他使眼色,话却是对着白沭北说的:“哥,嫂子刚睡,人太多会把她吵醒,你自己悠着点。”

白沭北一心只担心林晚秋,想着此刻病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身边连照看的人都没有就心都绞在了一起,哪还有时间关心别的。

白湛南朝司机招了招手就走远了,司机左右为难,最后还是被白湛南一个凶悍的表情给唬住了。

白沭北刚刚进了病房,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病房门倏地就在他身后合住,还发出一声清脆的落锁声。

白沭北心脏一紧,紧绷着脊背没有回头。

病房里没有多余的声响,下午的住院部也显得幽静安详,走廊上偶尔有几声急促的脚步声,除此之外,白沭北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动,白沭北僵了片刻,蓦地转身朝门口跨出一步。

他离门口仅一步之遥,尚且能准确无误地找准方向,可是门已经上了锁,他焦急的姿态反而显得狼狈慌乱,在黑暗里摸索了许久也没能找到门把。

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发的悲凉。

怎么能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这么不堪的他,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林晚秋就在他身旁这个认知让他异常暴躁。

林晚秋站在离白沭北不远的地方,看着眼前这一幕,眼泪毫无预警地落了下来,她紧紧捂着嘴,抽噎的声音还是被他聆听到了。

白沭北拧动门把的动作终是停了下来,两人无声地对峙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这样的重逢来得太过意外,白沭北不知道林晚秋是怎么发现的,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了——

这么想着,他渐渐垂下肩膀,低沉的嗓音划破了一室寂静:“你都知道了。”

林晚秋克制着莫名想要拥抱他的冲动,用力吸了吸鼻子,开口问的却是别的话:“白沭北,你爱我吗?”

白沭北没有回答,只是紧绷的脊背愈加僵硬。

林晚秋执拗地看着他的侧影,视线早就模糊了,却还是那句话:“你爱我吗?”

白沭北的拳头越握越紧,最后猛地转身,他无法精准地对上她的位置,只是表情满是自嘲的情绪:“爱又怎么样?林晚秋,我现在还有资格吗?以前的我你都不爱,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喜欢现在这样一无是处的我!”

林晚秋悲伤地看着他,白沭北眼里的脆弱和无助让她最后一丝防线也彻底地坍塌了,他们的爱不仅有时差,还有太多的问题,他对她没信心,她对他亦然,这样的爱情还有出路吗?

林晚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白沭北,我爱了你很多年。从你还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在爱着你了。”

白沭北难以置信地瞠大眼睛,他知道林晚秋喜欢他,可是原来那么早?

“但是我为什么退缩你知道吗?”林晚秋还在低低地说着,“因为你让我疼怕了,看到你我那些旧伤口都在蠢蠢欲动。”

白沭北表情微滞,嘴角涩然地牵起:“我知道,我都知道。”

林晚秋不会再接受他,这和爱不爱已经没有关系,而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白沭北黯然地垂着眼眸,手指再次搭在了门把上,这个地方他待不下去了,一刻都忍不住了。这么久了,心脏居然还会痛,听她说这些话比她忽视他还让他难受。

白沭北握在门把上的手却被攥住了,她无力的手指此刻却格外有力,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她紊乱的气息在身侧响起,似乎带了些气急败坏:“你知道什么!我以为我爱着的男人坚强勇敢,他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男人。可是事实就是我一次次失望了,他不过是个浑蛋,他玩弄我的感情,他在爱情面前胆小得不敢承认他爱我。”

白沭北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用力攥紧,胸腔的疼痛化作一股压抑的怒气,他腾地抬起手,一拳砸在门板上。

与此同时,林晚秋微弱的声音带着哭腔,轻飘飘地传来:“可是我还是爱他,怎么办?”

骨节处的痛感他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了,耳边那句孱弱的声音让他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自己幻听。

她再次开口,像是要给他信心一样:“这样的一个男人,让我伤透了心,可是看到他不好,居然比让我伤心还要让我疼。白沭北,我就是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女人——”

林晚秋微微仰着小脸仔细看着他,眼泪从下颚滴在了地板上,心底空洞洞的,好像漏了风,说这些话却是遵从了最真实的想法。

她和白沭北彼此间有太多的顾忌,她忌惮白沭北不懂爱,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再往前一步。可是现在这男人用自以为是的方法保护她,他真的懂爱吗?但是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即使他依旧不会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的手忽然覆了上来,因为她握住他指节的那只手帮他确定了方向,他准确无误地勾住了她的肩膀。

她惊得噤了声,接着,他的唇冰冰凉凉地贴了上来:“林晚秋,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再不好,也只能由我来说。”

这个吻并不美好,夹杂着咸涩微苦的眼泪,林晚秋不知道两个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和白沭北将来会如何她已经没有勇气幻想。

她想:就这么过吧,情情爱爱的事情何必想那么清楚呢?

可是显然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白沭北那天走后,再也没来医院看过她。

林晚秋知道白沭北的骄傲,如果他心里没有一点芥蒂就不会轻易提出离婚,她并不着急,也不想逼他,他们之间已经错过了那么多时间,并不在意给他这点儿空隙来想清楚。

林晚秋出院后回了家,坐月子是白家找了保姆来伺候的。林知夏忙不过来,林晚秋也不矫情,安心地接受了。

她这么做,白沭北也会更安心吧?

而白家这边并不宁静,白沭北的选择让所有人都难以理解,就连一向不多事的白溍西也无语了:“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你和她有两个孩子,这份感情永远都割舍不掉,要说拖累,早几年前就拖累了!你以为林晚秋带着两个孩子还能有人要吗?”

白沭北不说话,只是背对着他们坐在阳台的摇椅上。

白湛南抽着烟,也忍不住说:“你不会是指望她那个继兄吧?他倒是对她真好,可惜是个短命鬼。这么想林晚秋还真是可怜,遇到的男人每一个——”

他说着又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触到白沭北的禁区,便再次缄口不言了。

白沭北始终默不作声,白家兄弟二人几乎要暴跳如雷了,白溍西忍耐着压低怒气:“你是觉着过不了心里那坎儿吧?没事儿,林晚秋对你好,咱加倍补偿她。我马上安排给她哥配骨髓?这样你也没委屈她。”

终究还是有着天生的优越感,白溍西并未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问题。

回应他的是白沭北用力扫翻在地的药瓶和水杯,他低沉磁性的男音缓慢却格外有力:“都给我滚出去。”

林晚秋哪能再由着他这么糟践自己,看吧,连他这些兄弟们都觉得林晚秋照应他是天经地义。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还能听到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卧室里却死一般沉寂,一地的药丸和玻璃碎屑,到处都充斥着压抑的窒息感。

白家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终究是沉默地出了卧室。

他们很清楚,这男人倔强又倨傲,失明之后所有事情都要倚靠旁人,换作其他人他或许能安心接受,可是如果这个人是林晚秋……

答案不言而喻,白沭北这个男人向来都不好说服。

林晚秋和白沭北的关系便一直这么僵持着,偶尔林晚秋会打电话过来,白沭北一次也没接过。

萌萌应该还不知道他失明的事情,和他聊天时倒是轻松又愉悦,还总是对他说起诺诺的情况:“你不知道诺诺有多丑!爸爸,他肯定长得不像你,我觉得也不像妈妈,是不是医院抱错了?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白沭北沉重的心情微微有些松动,嘴角轻扬:“胡说,你小时候也很难看。”

“怎么可能!”萌萌觉得很不可思议,提高音量嚷嚷着,“诺诺的小脸皱皱巴巴的,真的好像小老头啊。爸爸我小时候是那样吗?你确定?你看我的脸多光滑。”

萌萌马上要上小学了,牙尖嘴利的,白沭北含笑不语,只是脑子里不时幻想着孩子的模样。

诺诺应该长得像林晚秋吧?儿子都像妈妈。可惜他看不到,儿子将来会长成什么样,他大概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了。

萌萌每周两次的电话,成了白沭北的寄托,保姆有时也会向他汇报林晚秋和孩子的情况,比如诺诺晚上醒了多少次、林晚秋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白沭北能做的只剩这些了,他除了会躲在后面关心林晚秋,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些什么,他恨不能把全世界的好都补偿给她。

除了不能再拖累她,让她继续照顾他这样一个瞎子,他愿意为她倾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