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唯一曙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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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缩回单间里,死死用毛巾被裹住自己,紧咬着嘴唇没敢说话,连呼吸都下意识减轻了。

社会版那些入室抢劫以及入室强奸案,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来回播放,可是没办法,再害怕,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硬撑着。

门外的人似乎安静了一会儿,林晚秋悄悄从双膝中抬起头,屏息凝神,能听到外面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果然不止一个人。

她心里很害怕,恐惧袭上心头,紧紧抱着怀里的毛巾被不敢说话,直到那些脚步声渐渐远去。

夜,重归于平静。

屋子里静悄悄的,周围一点儿声响都没了,可是她依旧心有余悸,坐在床上许久都没敢动。这一刻,她异常想念父亲和继母,就连林知夏她都格外思念。

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她永远是孤单一人,太想有个家了,也太想有个人能陪在身边,即使不说话安静地待在一起,她也会莫名安心。

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缩在上面什么都不想做,明天要怎么办?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要报警吗?可是什么也没发生,警察也不会重视的。

林晚秋浑浑噩噩地想着,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直到卷帘门再次被敲响,她的心脏狠狠一缩好像被人用力攥住一般。

这次的力道没之前那么凶悍了,很有节奏,看得出来敲门的人没那么急躁,可是林晚秋还是不敢动,她看了眼一旁的闹钟,已经十点多了。

“林晚秋。”低沉的男音,熟悉的音色,在寂静又恐惧的夜里像是一缕温暖的烛光,瞬间照亮了她的小世界。

林晚秋倏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还是用力抱着膝盖没回答。怎么会是他呢?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白沭北皱着眉头,心底有些不耐烦,萌萌一直给他打电话抱怨,说林晚秋去看她的次数没以前多了,而且有几次还爽约,这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

小丫头很失望,言语之中尽是郁闷,整天都郁郁寡欢的。

白沭北疼女儿,看不得她露出一丁点儿委屈,只能抽空来看看这女人到底在忙什么?忙得敢主动挂他电话,忙得连萌萌都没空见。

敲了许久的门,依旧没人应,白沭北伪装的耐心有些失效了,加重语调:“林晚秋,开门!”

门帘突然被拉了起来,白沭北都没心理准备,刺眼的灯光陡然照进眼底,他下意识闭上眼,浓眉微蹙,心底的烦躁更甚。他本来就没什么好脾气,再伪装也有泄露的时候,刚想发火,却被面前女人的模样给微微怔住。

林晚秋红着眼眶,脸色在炽白的灯光下好像白纸一样,她似是有话想要对他说,嘴角战栗着,挣扎良久才哑声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白沭北狐疑地皱了皱眉头:“脸色怎么这么差?”

林晚秋紧攥着拳头,密实的睫毛缓缓垂下,避开他的视线才低声答道:“大概是太累了。”

面前的男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此刻看到他的心情有多复杂,看着他,好像他身上都披了一层暖色余光,细细密密地照进了她心底。

白沭北眯眼仔细打量她,能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稳,可是她似乎不想多说,他也懒得深究,只是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那就不做了,开这么个店,能赚多少。”

倒不如直接跟了他,不是比这样直接得多?欲擒故纵的把戏太过可就没意思了。

白沭北忍不住开始揣测这女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得这么迂回才行?莫非还在他和高赫之间犹豫不决?

林晚秋听着,卡在喉咙里的话都慢慢咽了回去,白沭北这语气带着宠溺,可是言谈之间还是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她沉默着,只轻轻拂开他发热的掌心:“我很满意现在的情形,过得很充实。”

这家店全是她自己一手撑起来的,虽然很小,虽然赚的那些钱落在白沭北眼里不屑一顾,可是这里让她产生了希望,对未来充满信心。

这么明显的拒绝,白沭北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克制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林晚秋意外地看了好几眼,不确定道:“给我的?”

白沭北微微挑起眉,颔首:“会用吗?”

林晚秋打开购物袋随意一瞥,有防狼喷雾剂,还有电棒,其他的还有一些她没怎么见过的,都在盒子里包装完好。心里顿时变得沉甸甸的,好像手里的不是一些简单器具,似是烙铁,沉得厉害,也烫得可怕。

白沭北哪里会这么细心体贴,前段时间萌萌都和老三白湛南生活在一起,小丫头居然把林晚秋的事儿跟他说了,白湛南以前见过林晚秋,自作主张就替他准备了这些。

白沭北来之前,还教了他不少情话,一直强调女人都是要哄的。就连以前那些温柔手段也大多是白湛南亲自传授的,白沭北不得不说,女人的确都很享受这一套,男人的温柔就是女人的致命伤。

这女人此刻就满脸的感动,虽然极力克制着,还是被他窥见了异样。

白沭北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是被她用这么脉脉含情的眼神注视着,心理异常满足。

林晚秋仓促地点了点头,说:“会用,里面应该有说明书。”

白沭北沉默着,看她眼眶发红、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心底那股满足似乎又变成了别的,他没来得及细想,上前一步将人揽进怀里。

林晚秋手里的东西嘭一声落在地板上,接着,就是唇瓣再次被他虏获。她没以前那么抗拒了,只是身子似乎还有片刻的僵硬,白沭北胳膊紧紧圈着她,将人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

两人站在店门口,重叠的身形被拉得很长,林晚秋笨拙得不知道回应,心里也乱得厉害。

白沭北深深吻着,手心细细摩挲着她纤瘦的腰身,隔着一层布料,可是依旧能感觉到那阵紧实细腻的肌理。等满足了,他才慢慢松开她。

林晚秋满脸红晕,小巧的鼻梁都憋得通红,白沭北替她顺了顺发丝,又俯身贴上她粉嫩的唇瓣:“晚安。”

林晚秋欲言又止地注视着他,透亮的眸子在夜里格外明亮。

白沭北看她这副样子,心里隐约明白她还在迟疑,索性直接道:“我没别的意思,不用紧张。理由我说过很多次了,家里在逼婚,而你是会对萌萌最好的人,所以我想尝试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他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和林晚秋这段时间的纠缠,让他对这女人产生了一些兴趣和占有欲,他心里永远是萌萌第一位,那么为了萌萌好,林晚秋就是最好的选择。

喜欢不喜欢,以后再说,谁能保证将来会如何?

林晚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暗恋多年的男人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他说,想尝试……喜欢她?

一整晚都翻来覆去,心底好像有只蠢蠢欲动的小兔子,撞得心口发慌。

第二天,林晚秋依旧和往常一样早起忙碌,上午一般都是7点到11点之间生意比较好,等忙完才抽空给萌萌打了个电话。

她最近真的是冷落了孩子,想到小丫头委屈的模样,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果然萌萌怨气很大,抱着电话不住埋怨:“大姨只顾着赚钱,萌萌在你心里都不重要啦。”

林晚秋笑着解释:“大姨错了,周末带你去玩儿好不好,萌萌这次想去哪里?”

“哪里也不想去。”小丫头绷着脸,是真的不高兴,随即目光瞥到一旁的白沭北,眼珠一转,“我生气了,不要和大姨说话,大姨快想办法哄哄我。”

她说着就把电话递给了白沭北,还捂着小嘴在他耳边嘀咕:“约大姨看电影,说我想看。”

白沭北皱着眉头,看孩子一脸殷切的模样,只能拿起电话放到耳边:“是我。”

林晚秋指尖一顿,只听白沭北刻板机械的声音缓缓响起:“萌萌生气了,要你带她看电影。”

萌萌脸上的笑意僵住,气得龇着牙直跺脚,握着小拳头抗议:“老爸你太笨了,为什么要说是我要求的。”

林晚秋听到孩子稚嫩的话语,忍不住笑出声,面对白沭北的紧张尴尬也少了许多,她刚想回答,却听白沭北接了一句:“我可以帮你们买票、买吃的,还当免费司机,带上我怎么样?”

林晚秋的心脏狠狠一跳,白沭北的温柔依旧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意,可是却让她无从抗拒。

萌萌对着老爸竖了竖大拇指,高兴地眯起眼角。

“晚上七点来接你。”白沭北扔下这么一句,就不容置喙地挂了电话。

正好店里来人了,林晚秋来不及细想,只好放下手机继续去招呼生意。

晚上还没等来白沭北,却等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几个男人凶巴巴地走了进来,一路风卷残云般踢开了边上的障碍物。

林晚秋看着他们狰狞的模样,脑子里瞬间就想起昨晚砸门的人。

果然这群人坐定之后,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直接表明来意:“在这里做生意,怎么不问问我们?安全费交了吗?”

安全费?林晚秋想了一下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保护费”。她没想到这种小生意也会招惹上这些人,站在收银台后微微抿了抿唇:“不好意思,我只是小本生意,付不起。”

面前的男人凶巴巴地看她一眼,随即一脚踹开了面前的木椅,声音倏地拔高了:“付不起就别做生意,钱都赚不来还不赶紧关门。哥几个,帮帮她。”

那几个男人丝毫不忌惮现在天还没黑,路边偶尔还有行人路过,听到里面的动静只是微微侧目,继而惊恐地绕开一些。原本整洁的小店,被砸得面目全非。

林晚秋紧扣掌心躲在收银台内,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手机,慌里慌张地准备拨打110,其中一个男人越过桌子大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摔在墙根,眼睛快要迸出火来:“报警?你以为警察会管。”面前的人嚣张跋扈,言谈间还有些肆无忌惮。

林晚秋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有什么背景,只是她隐约觉得他们不像是普通的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如果真是专门求财,吓唬一下就足够了,不会动真格的把店给砸了。

白沭北到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一屋子狼藉。他看了眼怀里的孩子,有些迟疑要不要走过去,可是目光微微瞥到林晚秋的身影,单薄纤细的女人,蹲在一地碎屑中垂着小脑袋。那模样实在是有些……我见犹怜。

白沭北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懊恼,怎么越来越抵抗不了这女人伪装的假象,明知道她本性并非如此,还是控制不住被她欺骗。最后白沭北还是没敌过心里那阵异样,抱着萌萌大步走了进去。

锃亮的皮鞋踩在玻璃碎屑上,发出细碎的刺耳声,林晚秋抬起头,一双眼红得瘆人,可是倔强得没落下半滴眼泪,只是无措地看他一眼:“你来了。”

怎么就忘了给他打个电话,被他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有些丢人,每次最狼狈的时候,总会撞见他。

白沭北低头看着这女人,两人目光交汇,有片刻的恍惚。他把怀里有些吓到的萌萌放至一旁的圆椅上,目光森寒地扫了眼屋子。

本就逼仄的环境,因为满地狼藉看起来格外紧凑,到处都是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息,对比之前整洁温暖的小店,白沭北脸色越发阴郁冷肃。

微沉着脸,他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拽了起来:“和萌萌回车上。”

他冷声吩咐着,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林晚秋知道他要做什么,白沭北这样的人,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把所有事情解决。

她站在他身边,比他矮了一个头,此刻似乎连气势都比他低了许多:“白先生,我们还是报警吧。”

白沭北冷冷瞥她一眼:“动我的人,就要得到教训。”

林晚秋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话时表情沉郁狠戾,可是黑沉的眸底却带着满满的关切,她那一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有个男人愿意站在她前面,有个男人愿意给她依靠。

她满眼崇拜地注视着这高大挺拔的男人,白沭北却没再看她,而是直接给警队的朋友打了电话。他说话时侧对着她,只留给她冷峻清寒的面容,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薄唇抿出凌厉的弧度。

萌萌坐在凳子上,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小兔子,一双眼睛紧张地注视着林晚秋和白沭北。

老爸这副严肃的样子她几乎没见过,于是识趣地闭着小嘴不敢多说话。

白沭北打完电话,欲转身和林晚秋说话,孰料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子就被紧紧箍住了。

他僵硬地低下头,只能看到埋在胳膊上黑黝黝的小脑袋,她不说话,只是一双手勒得他极紧。

白沭北有些不习惯她主动靠近,可是还是强忍着,眼神复杂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碰你,可是还是忍不住——”林晚秋语无伦次地说着,最后只化作一句哽咽的“谢谢”。她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个字都好像在发抖。

白沭北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心里满满的好像被一种陌生的电流充斥着,很舒服,也很满足。他迟疑着抬手握住她的肩膀,等她抬头,这才低声道:“这件事交给我,不用担心。”

那些流氓只是把店砸了,林晚秋倒是没受一点儿伤。可是晚上不能再一个人睡了,萌萌就提议她一起回家住。

林晚秋还在犹豫,白沭北也不等她答应,直接走到里边单间替她拿包。林晚秋急忙追上去,满头大汗地拦住他:“我自己来。”

衣柜里内衣和内裤都在很显眼的位置,虽然和他最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了,还是会有些不习惯和羞赧。

白沭北就抱着胳膊等在一旁,毫不避嫌。林晚秋小声提醒:“……我要换件衣服。”

刚才那些流氓砸东西,她伸手去拦,被粗暴地推倒了好几次,这时候身上的衣服早就皱巴巴的,还有些污迹。

白沭北深沉的眸底有微微的光亮,低下头,嘴角勾起暧昧的弧度:“你身上我哪里没见过。”

林晚秋的两颊没出息地烧了起来,白沭北却没再继续挑逗她,而是嘴角带笑地走了出去,和萌萌一起安静地在外面等。

电影是没心情再看了,店里也依旧乱糟糟的,林晚秋被白沭北塞上车,抱着萌萌坐在副驾上。

一路车里只有英文歌曲缓缓流淌着,萌萌偶尔担忧地和林晚秋交谈几句,小脸上尽是惶惶不安的情绪。

林晚秋把孩子抱得很紧,不住地安慰着,萌萌趴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味儿,这才慢慢进入梦乡。

白沭北直接把林晚秋带回了家里,这里以前只有他和萌萌、程妈三个人住,程妈现在回老家了,现在只剩他和萌萌。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女人照顾却依旧干净整洁,屋顶的水晶灯很漂亮,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林晚秋是第一次来,进门便有些局促,萌萌已经睡醒一觉,拽着她的手往屋里跑:“大姨,我带你参观我的房间。”

白沭北没表态,只是松开领口的扣子,径直朝浴室走去。

林晚秋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大概是嫌弃刚才折腾了一身汗。

她跟着萌萌去了她房间,光是儿童房的面积就大得惊人,里边装修得温馨舒适,到处都是粉嫩的颜色,连细微的地方都能发现白沭北的细心之处。

萌萌拖着她坐在床上,床垫很软,坐上去仿佛陷进了棉花里,林晚秋有种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错觉。

面前的孩子是她的女儿,可是扪心自问,她一辈子也给不起萌萌这样的生活。

萌萌费劲地抱着一本相册,嘭一声放在床垫上,脱了鞋子上床,笑眯眯地注视着她:“大姨,给你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林晚秋看着孩子单纯的面容,心里有些涩涩的,点了点头回答:“好。”

萌萌开心地把相册摊开在她面前,林晚秋看着上面的小不点儿,心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越攥越紧。

萌萌离开她的时候连母乳都没断,瘦小的模样深深刻在她脑海中,白沭北当时根本没有出现,只是白家的司机亲自来将孩子接走的。

没有做过母亲,不会明白那种血肉分离的疼痛感。

孩子当时正在熟睡,司机一句话都没说,接过孩子转身就走。林晚秋眼睁睁看着孩子的身躯离自己越来越远,心脏好像被撕裂一样地疼了起来。

她甚至不知道孩子取了个什么名字,会住在哪里,将来成长中一天天会变成什么样,第一次翻身是什么时候,第一颗牙,第一句话……许多的第一次,她都无从知晓。

林晚秋贪婪地看着照片上的孩子,萌萌满月的照片,萌萌一岁时的样子,萌萌刚刚扎起小辫的模样,还有萌萌学走路时踉跄不稳的姿态。

林晚秋看着,心底早就碎成了一片。

“大姨,你怎么哭了?”萌萌愕然地瞪着眼,死死盯着林晚秋,小手慌张地替她擦着眼泪。

林晚秋一时没控制住,伸手把孩子单薄的身体用力揽进怀里,这是她的女儿啊,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当初怎么就舍得离开她?

门口传来敲门声,白沭北安静挺拔地伫立在那里,身上只穿着白色睡袍,眼神微冷。

林晚秋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看到了些什么。

他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直直攫住她:“想吃什么?”

林晚秋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可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饥饿,只是被白沭北凌厉的眸子审视着,慌张地松开萌萌:“我自己做就好。”

白沭北皱着眉头,嗓音沉了沉:“家里没有食材了,叫外卖吧。”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林晚秋暗自松了口气,白沭北现在对她靠近萌萌果然没那么抵触了。

随后白沭北一直待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忙什么,林晚秋把吃完的快餐盒收拾好,带着萌萌一起看电视。小孩子嗜睡,萌萌没一会儿就直喊“瞌睡”。

白沭北没出来,林晚秋也不好打搅他,带着萌萌去浴室洗了热水澡,帮着把孩子头发弄干,又给她讲故事,一切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和萌萌朝夕相处的那三个月。

萌萌心情很好,一直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睨着她,林晚秋讲完一个故事小家伙还精神奕奕的。林晚秋无奈地合上故事书:“宝贝儿,你明天早上还要上幼儿园呢。”

萌萌抱着她的胳膊,满眼幸福地笑出声:“大姨,以后要是能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林晚秋会心一笑,伸手捏了捏孩子的小鼻梁:“大姨也想每天都见到萌萌。”

萌萌听她这么说,歪着头认真问:“那大姨和爸爸结婚啊,结婚以后我就要管你叫妈妈啦,而且我们可以天天待在一起。”

林晚秋哑然,表情微讪:“萌萌——”

“你也喜欢爸爸不是吗?”萌萌一本正经地抱起胳膊,小脸严肃地一字字说道,“老爸以前不喜欢大姨,可是他正在努力喜欢呢。大姨这么好,爸爸肯定会喜欢上的。大姨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林晚秋怔了怔,看着孩子单纯的小脸有些惊讶。孩子说的道理浅显易懂,可是她以前却从没妄想过,对自己要有信心……除非她没见过顾安宁。

她在顾安宁面前就好似一只丑小鸭,她们之间差了太多,而且她和白沭北的开始还是起源于那么不堪的事情。

林晚秋轻轻抚着孩子的发顶,笑容带着几分萧索:“大姨知道了,萌萌乖,快睡觉好吗?”

萌萌把小脑袋缩回被子里,过了会儿又倏地坐起来,一双眼在暖黄的光晕里亮汪汪的,注视着林晚秋:“大姨待会儿要和老爸一起睡吗?”

林晚秋瞪大眼,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倏地燃了起来,红着脸摇头:“大姨一个人睡,睡客房就好。”

萌萌撇了撇嘴,有些失望:“大姨好笨,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和爸爸一起睡,向他撒娇啊。”

林晚秋更加尴尬了,对孩子这副小大人的模样哭笑不得:“撒娇?”

“对啊。”萌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刚“教育”完老爸,现在又要来“教”笨大姨,大人们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萌萌绷着小脸,无比正经地给林晚秋支招:“大姨今天被吓坏了,当然要抱着老爸撒娇呀,求抱抱求亲亲,老爸一定会温柔的。”

“……”

林晚秋对于萌萌这么早熟的话表示惊讶,白沭北常年都不在家,家里只有程妈一个人照顾孩子,老人对孩子总是格外宠溺的,饮食起居照应得很好,思想教育却极少重视。

不过,孩子已经五岁了,会越来越懂事。她复杂地看了眼萌萌,替她掖好被角:“好了,宝贝快睡,不许胡闹了。”

萌萌吐了吐舌头,临睡前还不确定地道:“我明早起床,大姨不会悄悄溜掉吧?”

林晚秋微笑着保证:“不走,大姨明早给萌萌做饭,亲自送萌萌去幼儿园,好不好?”

萌萌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林晚秋看着孩子稚嫩的小脸,白白净净的,笼罩在一层暖晕之中,心里有满足的情绪缓缓流动着,如果能每天看着孩子入睡,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带上房门出来,刚好在走廊撞见白沭北,林晚秋站在门口局促地回视他:“那个,我睡哪间房?”

白沭北手里夹着半支未燃完的香烟,眉间却有郁结的弧度,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指了指旁边的卧室。

林晚秋垂着头从他身边走过,低低道了声“晚安”,孰料她推开门进去,正准备关门,身后的男人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她来不及说话,身体就被他抱住倏地旋转过来,后背抵在门板上,卧室的门应声嗒一下落了锁。

他幽深的眸子如一片望不见底的汪洋,沉沉的,似乎欲涌起滔天的巨浪将她吞噬掉。

林晚秋胸膛剧烈起伏着,用力抵住身后的阻碍,手指无措地想去抓门把手:“很晚了,你快去睡——”

“去哪里睡?”

他哑声呢喃,原本扶在她腰间的手掌缓缓往下,附身在她耳畔,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小巧的耳郭:“这是我的房间。”

林晚秋瞪着眼,错愕地瞥了眼房间的布局,整间房都是黑白色调,和白沭北整个人的气息差不多,的确不是客房。

“对不起,我走错了。”她慌张地别开眼,着急想跑。

白沭北却一手勾住她的腰,将她箍得退无可退:“没走错,今晚和我一起睡。”

林晚秋大惊失色,身体已经被他轻易抱起扔在了床上,床很软,陷进去脑子有短暂的眩晕感,接着就是他沉重的身躯覆了上来。

他微微撑着手臂看着她,房间里只亮着壁灯,朦胧的光源无端覆下一层暧昧,她一头黑发散落床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微有些惊恐。

白沭北伸手拂她的发丝,温柔地用手指细细捋着,等她眼里的光线柔和一些,才低头吻她的唇:“抱着我。”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不稳的气息,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怯怯地将手抬起,一寸寸地离他越来越近。他紧实的肌肉、有力的肩背,指腹触在上面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这是白沭北,她暗恋多年的男人,她居然可以这么亲密地拥抱他。

她抱得他很紧,让他几乎无法动弹,白沭北只得扣住她的后脑勺儿认真凝视着她:“这次不会强迫你,林晚秋,我想要你,给吗?”

男人英俊的眉眼带着璀亮的星光,让她越发的沉迷其中。想到萌萌,想到他无意给予的温暖,明知道这一切都并非真正属于她,或许有天就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还是想要——

谁让她爱惨了这个男人?

林晚秋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一点点解开他浴袍的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