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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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老两口均从各自的脸上看到快压不住的激动,虎宝得县令如此看重,可见三年考取中匠师非妄言! 王大郎的喜悦中还有几许苦涩,若阿吴活着该多好?哪怕她病缠身,只要还活着多好? 不多时,王葛出来主屋,先去亭署找铁雷,约好明日练骑马的时间。 十几个孩童在前头蹦蹦跳跳的,王蓬就在其中。“阿姊?”小家伙飞快跑过来,“阿姊,你果真回来了,我找你好久哩。” “你竹从兄呢?” “他还在学推犁。阿姊要去哪?” “去亭署,走,跟阿姊一道。” “嘻嘻。”阿蓬的手刚被牵住,就朝伙伴们喊,“我要陪我阿姊喽。” 他小手挥动时,王葛看到其掌心有道血口。“被草剌的?” “没事,已经不疼了。” 到亭署后,并没想象中的喧闹,看来那些游徼还在田间。县署给的牛、车也都带去田里了。 亭署是后建的,是苇亭唯一的穿斗式木构架房屋。围墙和别处一样简陋,是用杜梨的枝刺,与苇相编扎成的篱笆。铁雷在院里,正在给桓真的坐骑“迢递”和“白容”刷洗。 青骢白驹,背映赤红斜阳,阿蓬看呆了,挪不动步。 “桓郎,王匠师来了。”铁雷朝屋内喊。 王葛未言先笑:“铁阿叔,阿蓬站这看马,不妨碍吧?” “不妨碍。”铁雷一下把阿蓬扛到肩头,乐的小家伙一蹬一蹬的。 桓真出来屋,王葛嘱咐阿弟注意手伤后,与桓真相互揖礼。 二人在院里的草席坐下,铁雷已经放下王蓬,给其清理手伤。王葛感激不已,即将离开,待她重返苇亭,铁阿叔肯定跟随桓郎君回洛阳了吧。 “桓亭长。”王葛说正事:“桓县令跟我说,让我用白容练骑术。” “游徼告诉我了。明日起,程霜担任亭长,我为亭佐。” 王葛疑惑:这是为何?如果桓郎君比武失利,打算回洛阳,何必多此一举呢? 不过这些非她该问之事,她继续解释白容:“过些天我要出远门,桓县令允我把白容带走。” “嗯,我知。” 那就好,毕竟桓郎君如果不舍,她总不能去县署告状吧。“除了骑术,我还想向铁阿叔学怎么喂马,再就是,我看马蹄底下有铁掌,铁掌是不是跟人之履一样,每过段时间得更换?” 桓真:“放心,我都交待给铁雷,让他教你。” “谢桓郎君,我没事了。”王葛欣喜靠近白容,它任她摸背,不挣、不闹,还跟在吏舍时一样的老实。真好,真俊,真潇洒,越摸越喜欢。 桓真抄着手笑看。 王葛装着不好意思的样子,回头称赞:“这马真温顺。” “嗯。很温顺。” 这个时候,王家院里。王禾几个晚辈都知道王葛又要远行了,这次不同,一走是三年。 三年?三年?王菽都没敢深想三年到底有多久,她到柴棚下抱柴,觉得特别难过,就算不深想,还是手发抖,根本抱不住柴,她蹲在地上抱头哭出声。 王竹来到大父跟前:“大父,等从姊离家后,我想回村里,换回二伯。” “你还小。” “不。”他摇头,“从姊才长我三岁,都要离家那么远了,虎头五岁,也独自在外求学。我呢?我却连自家的院子都不敢住,连自家的佃户都不敢见。继续这样,长到从姊的年纪,我还是啥都不懂。早晚得学着立户,我想跟从姊、虎头一样,早学。” “好孩子。”王翁揽过孙儿的肩,“行,大父答应。” 阿禾则来到王大郎跟前,蹲身小声道:“大伯,你放心,过些天我送从姊去县署,万一桓县令遣的亭吏不如我,我就求县令换我护送从姊。” 一个小手拍在阿禾背上,是刚听完大父说话的阿艾,小女娘学着刚才大父的语气夸道:“好孩子,行。” 261 雷的马 晚上,王菽睡不着,很想跟从姊多说些话,不然从姊离家后自己会后悔的,可越想找话说,越不知说什么。 王葛紧挨从妹,还能听不出对方没睡么?她慢慢探手,挠其手背。姊妹俩心有灵犀,各自再朝着对方轻挪,靠在一起。 “你总得见虎头一面吧?” “这月底,清河庄学童跟南山学童比试,要是整体成绩差,夫子不会放学童归家的。” “可是……能不能求桓亭长帮着讲讲情?” “桓亭长要是帮不了呢?咱求人家,岂不让人家作难?虎头是求学,袁夫子是名师,多好的机遇啊,因为这种事向夫子请求归家,不好。你再想,别的求学者,谁家没难事呢?” “哦。反正你说啥都对。”王菽撒娇的靠在王葛肩窝。 “对就听着。”王葛轻戳对方额头一下。 王菽心里提前而至的分离之悲,被这一戳消退大半。 天不亮,苇亭各户就都烧起灶火。十名游徼绕到王家院东,喊着:“王匠师,我等回去了。” 等王翁闻声出屋,已经看不到这些人。老人家负手,仍立在篱笆跟前:“啧,都是吏啊,还特意来打声招呼,我都没来得及回一句,失礼了啊。”话自责,语气里的满足感遮掩不住。 王葛和大母在后头,她赞道:“大母,瞧我大父的气势。” 贾妪笑得见牙不见眼,孙女有本事哩,县吏临走都得过来绕一圈,这种事,往常做梦都不敢想。 约好的练习骑术时刻是辰正,地方在苇亭西南边,那里有片地方清理完了茅草,还未翻土。 白容由桓真牵着。铁雷的意思是,王葛先骑驯服的马,待有能力掌控时再驯白容。 驯服的马,就是铁雷的棕色坐骑“雷的马”。 此马之名,在从山阴回来的路上还闹过笑话。当时铁雷告知王葛“雷的马”后,问:“那你猜,你铁风阿叔的坐骑叫什么?” 王葛:“风……的马?” 然后铁雷用一种“你咋会这么想”的眼神瞅她,嚷道:“载风!你铁风阿叔的坐骑叫载风。” 言归正传。 铁雷牵稳雷的马,教王葛:“学骑马,先学上马。来!”他脚尖画个圈,此处是她上马之前站的位置。 王葛跟着这声大嗓门,揣足气势,走到圈内,仰头,马鞍比她高多了。不怕! 前世她只在景区骑过几次马,当时好像全是被景区人员托上去的。马镫三角状,按她身高来说也挺高了,其为木芯包铜所制。 她努力回想见过的上马动作,不能抓马,只能抓鞍,然后模拟抓鞍的姿势,目光询问铁雷:对不对啊? 铁雷一昂首:上马。 那就是对了。王葛紧抓后鞍桥,坏了,这样左脚没法上镫。松手,先踩稳镫,手却只能够着前鞍桥。没关系,马镫是悬垂的,能活动,她一脚在镫、另脚在地上小蹦两下。 远处,桓真瞧得直乐。他过来,一是昨天事多,忘了把风雷木牌给她看;二则想看王葛是不是做什么事都有天分,就提前叮嘱铁雷教骑术要严厉。 王葛蹦到合适位置,右手抓紧后鞍桥了。只要铁雷不言语,她就假装自己做得很对。 哈!她暗暗使劲,上马。 不行。马鞍绑得不如她想象的紧,随着她拽,活动了。 铁雷扶正回去,提醒:“脚也使力,不要全用在手上。” “是。”她态度端正,脚尖奋力点,趁向上力道冲击。 哈!吶喊之声刚从心内掀起,再次夭折。 踏踏踏…… 踏踏踏…… 她不断小跳,移动脚下,重新择好上马的最佳点,右脚尖狠点地面。 哈! 又失败了。 雷的马不耐烦了,打个嚏,扬鬃。铁雷发出低斥声,雷的马立刻老实。 再试一次。王葛紧抿唇,心里没发出不吉利的攒劲之“哈”,很气愤,还是不行。 左腿酸了,她先从马镫上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