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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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躁地拍开一片水花,抬头在溅满水花的镜子上看到模糊的自己。 镜子上的水珠缓缓下滑,戚晚星的视野却仍一片模糊。 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他深呼吸,又低头用冷水不断洗脸,压抑着即将崩溃的情绪。 他头发打湿,衣襟也湿了一片。 整理好情绪,戚晚星重新戴上鸭舌帽,装好相机,走出酒店。 反正被发现了,他低着头直接走出大门,迎面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肩膀。 这酒店大门很宽敞,不至于走不开两个人,是那个人故意停在戚晚星的面前。 戚晚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秒,只压低声音匆忙道歉: “对不起。” 谁知那人却不肯让他离开,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戚晚星愤怒抬头,看到了舒柏沉沉静的双眸。 他一身灰色西装,平日里清爽的黑色碎发梳在脑后,成熟又优雅。 戚晚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舒柏沉,更没想到舒柏沉会拦住他。 舒柏沉连一条短信都不愿意回,微信还把他删了,干什么在这里拦他。 戚晚星此时本就心情混乱,又想到在校论坛看到的那张照片。 浅粉色头发的宋可对舒柏沉笑得一脸羞涩。 舒柏沉会是什么表情? 总不会像面对他这般冷漠吧。 戚晚星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苏眠夏变得不同又遥远。 他猛地甩开舒柏沉的手,撞开他的肩膀就要离开。 舒柏沉却再一次攥住戚晚星的手腕,低头靠近他,细细观察他压低帽檐下的脸。 霜雪般干净好闻的气息瞬间盈满戚晚星的鼻尖,戚晚星鼻尖一痒,好不容易消退的泪意又涌了上来。 “你怎么了?”舒柏沉的声音里藏着关切。 戚晚星心乱如麻,没有注意。 他不断挣扎,垂眸躲开舒柏沉的视线,低声道: “我没怎么,你放手!” 舒柏沉没放手,他视线一转,看到了戚晚星手背上的签名和电话号码,瞳孔蓦地收缩。 “你去见苏梧桐了?” 他甚至忘记隐藏他现在这个身份不该认识苏梧桐。 戚晚星只是不断挣扎: “放手!舒柏沉!你放手!” 舒柏沉的手越攥越紧,他摘下戚晚星压得极低的鸭舌帽,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衣襟和泛着红的眼尾。 戚晚星总是红润丰泽的唇此时苍白一片,下唇遍布几个咬痕,那是他生气时自己咬的。 舒柏沉黑眸里深藏的阴鸷慢慢浮现,他声音冷如寒冰: “苏梧桐对你做什么了?” 戚晚星倔强地别开头,不想回答。 舒柏沉皱眉: “戚晚星——” “舒柏沉!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戚晚星打断了舒柏沉的话。 他猛地转头与舒柏沉对视,星子般的双眸里盛满了怒火和压抑不住的委屈。 酒店门口来往的人不少,他们两个人已经引起了一些路人的注意。 戚晚星的声音小了许多,他几乎有些祈求地说: “舒柏沉,放手……让我离开这里……” 舒柏沉蓦地松开了手。 戚晚星也顾不上舒柏沉手里的鸭舌帽,转身往外跑,很快逃离了这里。 舒柏沉捏紧戚晚星的鸭舌帽,转头看向酒店里面,眸中滔天的恨意汹涌,又一点点地压抑消失。 戚晚星一路奔跑,跑累了又走,就这么一路跑跑走走地回到出租屋。 他筋疲力尽,满头大汗地倒在床上,心情好歹平复不少,理智也渐渐回笼。 戚晚星想,不过是被苏梧桐在手上签个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舒柏沉满是关切的双眸闪现,戚晚星蜷缩起来,喃喃道: “舒柏沉……苏眠夏……” “苏眠夏……” 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落下,一滴滴没入被子里消失不见。 戚晚星捂住嘴巴,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哭累了就这么睡着了。 等他醒来,天已经黑了。 手机上全是未读消息,大多数来自诺尔。 诺尔:晚星,开下门。 诺尔:晚星,你在家吗? 诺尔:晚星,接电话呀。 诺尔:晚星,我把东西放在你门口了。 诺尔:晚星,记得吃饭哦。 戚晚星一条条翻看,没有来自舒柏沉的。 但诺尔跟他也没有熟悉到会这么关心他的地步。 他家门口堆着一堆东西,吃的、喝的、玩的,还有专门用来消除签字笔痕迹的药水。 戚晚星指尖戳着屏幕,慢吞吞地打字: 诺尔,是舒柏沉让你这么做的吗?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却过了许久才回复。 诺尔:是。 诺尔:舒不让我告诉你,你可别说我说了。 戚晚星抿了抿唇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红着眼睛笑了起来。 他又问:舒柏沉呢?在宿舍吗? 诺尔:不在啊,白天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戚晚星皱眉,想到在酒店门口和舒柏沉分别时他那双黑沉沉的双眸,心里不安起来。 他给舒柏沉发短信: 你在哪里? 舒柏沉照就不回。 戚晚星从床上爬起来,又在屋里不断踱步。 晴朗的天空在夜里突然炸响几声闷雷,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之前连日的阴天下雨,在今夜的又一场大雨里,戚晚星住的顶楼终于漏雨了。 雨水顺着棚顶角落汇聚,一滴滴砸到桌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戚晚星看着不断下落的雨滴有些走神,仿佛看到了那天顺着苏眠夏指尖不断滴落的血水。 也是如这雨滴一般,一滴接着一滴,“啪嗒啪嗒”的落个不停,仿佛不把全身的血液流光就不罢休。 雨夜里。 一辆车极速驶过积满水的路面,转弯开进小路,车内隐隐传来巨大的音乐声。 这条小路黑暗、无人,很适合发生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早安 戚晚星的出现让苏梧桐觉得惊艳,他家背景雄厚,自己又当了网红,这几年睡过各种各样的男男女女,已经好久没有这种一见到就心猿意马的感觉。 王北很能干,给苏梧桐找了不少人陪他,可惜没有一个长得像戚晚星,苏梧桐因此发了一通脾气,但又因兴致起来了,也没有拒绝。 这里是苏梧桐常来的娱乐场所,会员制的,苏梧桐出来鬼混基本都在这。 他享受地躺在一排大腿上,喝着喂到嘴边的酒,包厢内的音乐震耳欲聋,外面的大雨声半点听不到。 听到了他也不在乎,他今晚压根没想回家。 他喝得醉生梦死,突然接到了他父亲苏建业的电话。 苏建业在电话里怒吼,让他赶紧滚回家,不要在外面鬼混。 苏梧桐挂断电话后脸色阴沉,又不敢不听苏建业的话,只能给王北打电话让他来接,可大半夜的王北电话早就关机了。 苏梧桐伸手抓起几块冰块搓凉手心,又用手搓了搓脸,醉意消退不少,本想着叫别人来接他,却突然起了飙车的兴致。 他起身往外走,随手将几块冰块塞进身后一人的衣领里,听着身后那人一声娇呼,大笑出声。 苏梧桐长相英俊,但此时在暧昧的灯光下,他唇边的笑却让他显得无耻又龌龊。 他挥开要跟上来的男男女女,自己走去停车场。 车子离开停车场的时候,苏梧桐才注意到外面正下着大雨。 他醉意上头,只想着飙车纾解,打开雨刷器就冲上了路,根本不在乎。 从娱乐场所到苏家别墅有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那条路不是没有监控,但他作为苏家唯一的儿子,自然可以让那条路在某个时刻监控失灵。 苏梧桐打了个电话,随口说了几句,便转弯开进了那条已经“监控失灵”的小路。 他打开了节奏强烈的音乐,开到最大声,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随着音乐来回摇摆,身体也跟着晃动,脚下用力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