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在现代未婚的一大把,在这里却是做祖母年纪,可惜了,一次东巡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了。]皇帝嘴角一抽搐,还想订八次亲,真克死八任未婚夫,恐怕是他也不敢娶。
这女人为了不嫁人,可是费尽心机。
戏台上咿咿呀呀,台下人心思各异,都在等皇帝反应。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裕亲王带着福晋过来请安,跟在他身后的是恭亲王夫妻。
皇帝如今就这两个亲兄弟,今日中秋团圆节,自是要召兄弟进宫。
“孙儿给皇玛嬷请安,给皇额涅请安。”
太皇太后笑呵呵让孙子起来。
“都来做,今日坐的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
几位嫔妃将位置让出来,裕亲王和恭亲王夫妻入座。
“臣妾见过皇贵妃,见过贵妃。”
两位福晋给佟佳氏和钮祜禄氏行礼。
这时皇帝突然冲后方招手,“贵妃过来朕这边。”
他微笑着对两位福晋道:“这是叶赫那拉贵妃,还未行册封礼,你们应该不认识。”
裕亲王福晋忙道:“是臣妾疏忽了,该进宫跟贵妃娘娘请安才是。
宝音犹犹豫豫走了过来,皇帝拉住她的手,微笑道:“贵妃献牛痘有大功,这牛痘可以预防天花,还没有种人痘的危险,目前种牛痘的人无一例死裕亲王福晋恍然大悟道:“臣妾似是听过,下人说有位贵妃根据人痘发明了牛痘。
皇帝闻言有些惊讶。
[没错,是我让人这么传的,牛痘会终结天花,往后我的名字必定记载史册,就是现在也是一道金身,以后谁也不能勉强我,牛痘能活人无数!]皇帝深深看向她,她这是在养望?
“贵妃可知此事?”
宝音当然不会承认:“不清楚,我只给家里丫鬟种过。”
[营销通格这种事,要是承认自己做的,那也太low了。]
“那就对上了。”裕亲王福晋一拍手,“应该是下人传出来的。
其他嫔妃酸极了,谁都知道皇上对天花的看重,这会儿她们
也知道叶赫那拉氏为何被封为贵妃了。
别说贵妃,她要是男人,封爵都不在话下!
夜色袭来,圆月高高挂起,皇帝举着酒杯接受众人的敬酒。
宝音的座位排在钮祜禄贵妃之下。
她瞅了一眼。
[这位就是老十的母亲吧?好像没什么存在感。]
[话说死得早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用面对那么多糟心事。]
[德妃身边的小宝宝应该是六皇子吧,不记得什么时候夭折了,好像还迁怒到老四身上。]
她又看向皇贵妃身边吃着蛋美的小阿哥。
[四阿哥现在知道德妃是他亲妈吗?可怜,养母死了,生母不待见。]
皇帝手上酒杯落地,他看向六阿哥又看向皇贵妃,眼里满是震惊和悲痛。
小六和表妹都没了?
“皇上?”梁九功弯腰要捡起酒杯。
皇太后看了过来。
皇帝因一时悲伤缓不过来神来,“无事,给朕换个杯子。”
到底是朝夕相处的人,一听未来没了,他有些承受不住。
他看向佟佳氏,表妹身子健康,每隔几日都有太医把脉,怎么就突然离世?
他又看向另一边的钮祜禄氏,贵妃看着也不像短命的。
还有小六,在几个孩子里身子骨不算弱,怎么也会没了?
德妃前不久才没了小七,以后小六也保不住得多难过?
至于被宝音当做小可怜的四阿哥他直接忽略了。
[唉,算了,我自己生活都乱糟糟的,又何必关心别人。]
想到现在的处境,宝音心里烦躁。
面前放着桂花酒,甜滋滋带着米酒的香甜,这个比白酒好喝多了。
她喝了一杯,两杯
这边气氛太过热闹,宝音也被酒气熏红了脸颊,扯了扯领口,起身出去透透气。
皇帝见她离座给梁九功使了个眼色
梁九功忙召来一个言女,让其跟了上去。
宝音出了戏台,又走了一小段就是丰泽园外的田地了。
今日热闹,沿途都挂着灯笼,远处还有士兵把守。
宝音没再继续走了,她依靠在一根柱子旁,身后的太监宫女远远跟着不敢靠近。
有件烦心事儿困扰她许久,那就是皇帝为何不杀她。
不杀她,不关她,全然当做没事发生。
她现在犹如被困住一个牢笼挣扎不得,又不知
该如何寻找出路。
[我好像病了。]
皇帝借着更衣的借口出来找人,还没靠近就听见这句话。
他摆摆手示意太监们不用跟上。
[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了,以前我还想给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现在一点欲望都没有。]
[论文也许久没有碰过了,我这种情况应该是病了吧?]
[有点像抑郁症,也不知道重不重,应该不算重吧,重的话应该有自残行为才是。]
[其实重的话也挺好,找个高墙一跃,一了百了。]
[但我好像不想死,没有勇气去死,皇帝为何不杀我?]
[他要杀我,我也不用纠结要不要活了。]
情志不畅,这是血瘀症状。
皇帝皱起眉头走了过去。
宝音寻声抬起头,迷茫的双眼看见他时清醒了过来。
她的眼神变成了戒备。
皇帝距离她两米远停下脚步,他缓缓伸出手。
宝音反射性背过去手。
皇帝眼睛眯起来,坚持了一小会儿,终究是宝音低头,委委屈屈握住他的手。
[我不是妥协,我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大米一升十文钱,一两根子能买150千克,当然这是带秃的大米。
三百两值多少呢?
京城能买一个不大院子,一家人能舒舒服服过上几年。
这钱书香门程办。”张茂明白了这个意思,这是将锅能甩出去最好,实在不行也要内阁给个指示。
“我实在不知离了长清该怎么办,长清如我手足。”
顺天府
尹张吉午跷着腿,手里拿着一张诉状,语意不明道:“张茂,你可真是本官的好下属,整出这么一桩令本官为难的事来!”大兴知县张茂微微躬着身,苦着脸回道:“下官这也是没办法了,此案若从表面上来讲,就是女儿状告生父夺财。”“按照我朝律法,女子无继承权,这种案子直接不用理会,还能治原告扰乱县衙的罪名。”
“可这案子被告是宫里的娘娘,这案子容不得下官不接。”
“且此案还有异议&34;
他偷偷看了张吉午一眼,道:“司法规定女子无继承权,此案争议在贵妃闺中所得财产与父辈祖辈无关,为贵妃本人经商所得,继承法不适用此案。“当前还不知贵妃状告生父缘由,下官的意思是最好是将此案上报内阁,再经内阁报给皇上。”
“若是能说服贵妃,将此案撤回是最好不过,若贵妃娘娘有其他诉求,我等也好知晓。”
张吉午跷起的腿放了下来。
“张茂,你是说此案娘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张茂腼腆笑道,“下官只是觉得这是娘娘家事,没必要诉之公堂,娘娘索要家财,叶赫那拉府还能不给?”张吉午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此言有理,不过此案不应上交内阁,先送去刑部走一遭。”
他意味深长道:“法不责众。”
恰巧刑部也这么觉得,言此案不归他管,一脚踢到大理寺。
就这样大理寺也被拉下水。
这会儿是人都看出了这状纸背后的问题。
大理寺相当于后世的最高法院,只执掌平反刑事案件改为审诉案件。
很快大理寺也以同样理由将状纸递交上内阁。
这下就可笑了,区区一桩案子,竟然绕过了两大司法部门,都无法可依,无章可循,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法不健全,司法有漏洞!
在状纸踢到大理寺前,曾经做过刑部尚书的明珠已经了解了此案经过,甚至状纸内容都被人一字不改誉抄呈给了他明珠冷眼旁观,等状纸入了内阁才让人将纳兰佟桂找来。
大学士府景色依然秀丽,纳兰佟桂却没心情欣赏。
他不通汉语,还是安管家帮着翻译成满语读给他听。
纳兰佟桂眼睛瞪大,额头布满汗珠,放在膝盖上的手鼓起了青筋。
“奴才,奴才&34;
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她这是将叶赫那拉一族架在火上烤!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娘娘了,就能上天了?
明珠冷漠问,“所以,你真扣下了娘娘的私房?”
纳兰佟桂回过神来,“大人,请听我解释,我也是逼不得已,为了筹备娘娘的
家妆已经耗尽家财,如今房子都是租的。
“当初都说好了,娘娘进宫管不了外面的田庄,就让她二哥帮着管,每年产出折现送给娘娘
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急切起来,“娘娘都答应了,还将田契房契都交了出来!”
明珠懒得再看他,一旁的安管家小声说,“佟桂大爷,这诉状上写着您以父权
虽压娘娘将田庄交出去。
纳兰佟桂手脚冰凉,他颤抖着唇道:“一切都是奴才的罪过。”
明珠不耐烦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前应该
做的是说服娘娘撤回诉状,当一切都没发生。
&34;我、我去,我去说服娘娘。&34;
“你去什么去?你有资格进后言吗?”
“回去让你老婆准备准备,明日进宫探望贵妃,若是说服不了贵妃,就等着这官司打到皇上面前,到时你我脸面就全丢尽了!”正在堂玩琉璃摆件的索尔图差点没笑出声。
“这么说明珠被自己送进宫的贵妃给刺了一剑?”
一站在阴影处的官员回道:“是,相关奏折传递内阁后,就在明珠大人指示下压在了诸位总督请安折子后,皇上看到最少也要两日后。索额图愉悦道:“是吗?那明日御殿听政就帮明相一把,事关贵妃,总压着也不算个事儿。”
要说索额图跟明珠的争斗还要回到康熙初年。
索额图曾经是少年皇帝身边的侍卫,帮皇帝除去鳌拜有功,一跃成为皇帝的心腹大臣。
只是索额图在三藩时站错队,皇帝要削藩,他站在反对一方。
平三藩时朝廷出师不利,索额图又鼓吹将建议削藩的人处死。
此事彻底惹恼了皇帝,而在削藩这件事上站对队的明珠一跃而起,在朝中势力逐渐能跟索额图相抗衡。索额图又笑出声道:“我看这案子麻烦了,什么顺天府、大理寺都没资格处理这桩案子,应该交给宗人府才对!”“贵妃也在皇上九族之列。”
“妹妹怎么能这样?”苏和泰急哭了。
“现在哭有什么用?”纳兰佟桂铁青着脸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个女儿就是石
头心肠,一点人性都没有!”费扬古叹了口气,“大妹这是心里有气!”
“阿妈就不应该送她进宫,她心里堵着那口气,要跟家里作对!”
事到如今,纳兰佟桂也后悔了。
“早知道这丫头性子那么倔,我管她做什么?”
留在家里每年还能上交点浮财,进了宫就跟那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还反咬一口。
一旁的女眷们都不敢插嘴,兆佳氏挺着个大肚子也跟着着急。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家里银子都是宝音那丫头给的。
府里人瞒得可真好,这是把她当外人防着。
“阿玛,这下可如何是好?”
谁家出了一位贵妃不欢天喜地,偏偏他们家跟倒大霉一样。
“只能先安抚住人了,兆佳氏你明日将地契房契送进宫,劝娘娘消消气,先把官司撤掉。
兆佳氏心里恼火,好事轮不到她,这种得罪人的事让她去做。
他们可都是贵妃的亲人,结果推她一个跟贵妃没血缘的去受气!
兆佳氏摸了摸肚子,她身边的张嬷嬷立刻上前扶住她。
“叫!”张嬷嬷掐了她一下,低声提醒。
兆佳氏立刻叫起来,“哎哟,我肚子疼
“太太,太太,您是要生了吗?”张嬷嬷惊慌失措扶着她。
兆佳氏跪坐在地上,下方流出淡黄色液体,这下可不是假装,她是真要生了。
屋子里一下乱成一团。
纳兰佟桂看着两个没用的儿子气得跳脚,“傻站着干什么?”
“还不去请接生婆和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