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跟我说你有计策吗?怎么现在我王叔都跑到族地那边去了!你的计策呢?我怎么只见得皇权动摇,朝廷的脸面都保不住了!”
“微臣,是来这里恭喜陛下的……”
“恭喜我?我怎么听着好像是笑话我呢?说说吧,喜从何来?”
“陛下,据微臣所知,此刻开阳王已经将天珠带回淮府,并没有在龙兴之处直接登雁,这就说明,开阳王此刻并不想和朝廷撕破脸皮,而姓李的手中,折了这一个大跟头之后,必定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到时候两人针锋相对,我等也好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可天珠却不在朕的手里,朕还是鱼肉!他们两个闹得越凶,越是显得朕的无能!一时之安枕,换来的是帝威动摇,这也算是喜吗?”
“陛下息怒,恕微臣直言,这颗珠子,落在我等的手中,也未尝是个好事,帝党势弱,难免人心浮动,彼时龙影雁城主骤得伟力,若是心中生变,与那姓李的里应外合,只怕对我们来说,更是灭顶之灾。
陛下!人心叵测,不得不防!
且退一万步来说,只要不落在姓李的手上,这便是天大的好事……”
“朝廷之中,国丈势大,开阳王不过是一个边疆的藩王,粗蛮的武夫罢了,神器在身,也比不上我主的名正言顺,倘若他想要更进一步,少不得要来一个李代桃僵!”
“更进一步?李代桃僵?他想做什么?他想做皇帝?可朕还没死呢!”
“……”
“你的意思是……鹤良王叔要杀我?”
“陛下,间不疏亲,开阳王的心思,微臣不敢置喙。
微臣只是想,或许,这是开阳王为了保全你的手段……毕竟,如果国丈反应过来的话,他一定不敢再轻视陛下……若开阳王真有不轨那天,到时,陛下,您才是国丈的安身立命之本……”
“这就是你恭喜我的地方?”
“正是,投鼠忌器,如今开阳王守藩在外,并无进京之念,想来也是忌惮自己的一家老小……”
“……”
“陛下为何如此看着微臣?”
“常伯安啊常伯安,我此前还骂先帝爷识人不明,养出来一群白眼狼,又论帝党无能,不能再现乃祖之雄风,如今看来,是朕糊涂了,如此肱骨之士,朕竟然不能早早察觉,倒是使你明珠蒙尘,常伯安,朕对不起你啊!你委屈了……”
“陛下……微臣不委屈,先父曾言:臣之道,不过是为君尽忠,而肝胆涂地!”
“好一个忠义常家!常卿家,待朕亲政,必定与卿共享富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