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首恶已死,你居然还要对无辜妇孺下手,连出家之人也不放过,心肠何其歹毒?心中可有半点仁义?今时今日,你对得起你身上穿的那身官服吗?日后到了九泉之下,你又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列祖列宗?”
纪开来脸色瞬间就黑了,卧槽,我话还没说半句,你就直接开炮是吧?
但是姓徐的敢大放厥词,他在这么多手下面前还是要面子的,只听他大声回道:“徐文顺!!!我且问你,我对你徐家如何?
身为离西三大家族,赵明华起身微末,此前尚未成气候之时,又是谁扶他上位?
又是谁在背后鼓动着他对抗本城主?
又是谁与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本城主压制他的时候,你们三大家族又在干嘛?
那个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说到这里,我倒想问你们一句,
本城主当时可有曾做出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根国又做了什么让你们不得不背叛的事情?
根国孕育了你们,赋予你们生存,让你们拥有滔天的富贵,可你们是怎么报答的?
你们三大家族做了什么丑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更可笑的是!
你现在却在跟我谈什么忠君爱国之事?
当年你们三大家族极力扶持他对抗我们官府,可有想过他后来翻脸不认人?
后来赵明华彻底登了雁,若不是我与赵明华虚与委蛇,处处苦心积虑,诸事从中斡旋,劝他收了杀心,你以为你们能逃得过他的清算?
呵,三大家族,可真是好了不起呀!
你徐文顺,那更加是了不起呀!
两次从雁之臣,都让你给捡着了,现在又跟我在这里狺狺狂吠,污蔑我非有愧先祖,有愧根君?
呵!
离西县八村十二寨,是我的肩上担着的,根国臣子这四个字,还轮不到你个乱臣贼子来说!”
徐文顺此刻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
他只能铁青着脸,一手指着纪开来,一边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你…你…”
纪开来看了一眼这个战五渣,跟他多说一句都欠奉:“废话少说,把赵象敦交出来,他不是新的雁城主吗?既然你们一个个都在这里奢谈什么忠君爱国,那就把他交出来,交由我们官府管教,日后成就根国栋梁之才,也好成了你们这些忠君爱国的心!”
玩不起就别玩,菜就多练,你自己不行就别蹦跶!
你不是跟我扯什么忠君爱国吗?
你要是真的忠君爱国,那你就更应该把人给交出来!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可谓是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就在这时,忽有掌声响起,原来是一旁的陈森。只见他一边鼓着掌,一边叹道:“精彩,真是精彩,拿着家眷来要挟别人,还能把理由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不仅扯上了忠君爱国,还扯上了自己忍辱负重,真是了不起啊!”
“可是这位纪城主,我能否问你一句,以根国的百姓,去要挟根国的民众,这就是你的道义吗?以血亲之近,要挟无辜的人就犯,这就是你的忠君之道?”
“三大家族有错,你去寻三大家族就是了,可其他人又有何辜?你为何要如此牵连无辜,甚至连方外之地也不放过呢?”
说到这里,附近的民众也渐渐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的,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纪开来相信这些平民嘴里绝对没什么好话,但他也不指望,这些人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在他给赵明华当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一身污名是洗不掉了!
可他不后悔!
也不会后悔:“别说什么无不无辜,赵明华这个乱臣贼子倒施逆行,其血脉本身就卑劣,本城主也不过是借机杀贼,除恶务尽,寒台庙包庇赵家血脉,已被我剿破,你更加是猖狂,不仅和乱臣贼子的血脉暗中勾结,甚至还有意谋划雁城主之位,难道你不清楚,雁城主既受于天,人力不可操控吗?你这是大逆不道!”
“如今本城主携兵威而来,就是让你在自己的亲朋好友面前认清自己的错误,好让你浪子回头,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以免断送了大好的前程。
本城主不管你是哪方游历而来的仙师,还是谁的弟子徒弟,但我还是得要奉劝一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花可重开,人无再少,若是你执迷不悟,那就舍不得黄泉路上走上一遭了!”
为官日久,场面话自然是信手拈来,论耍嘴皮子 ,陈森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呢?
附近县城的百姓,虽然对纪开来的成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可是听他自辨为忍辱负重,又大义凛然的想要对赵明华的血脉赶尽杀绝,一时间对他的好感当然是噌噌的往上冒。
而对比之下,包庇赵明华子嗣成为第二个雁城主的陈森,是不得人心的。
毕竟赵明华的恶,几乎是刻进了县民的骨子里,如今有人护着他的血脉,自然是各种唾骂,诅咒。
陈森见对方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面上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甚至还有可能私心极重,且不说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会交出赵象敦,就论天珠种对自己的重要性而言,自己也不能允许赵象敦落入别人的手中。
“既然你非要武力跟我较个高低,那就说不得要大干一场了!”
陈森说到这里捏了捏拳头,两个手掌交叠在一起,捏起关节来,噼里啪啦的作响,只见他侧着脑袋对身后说了句:“离我远点,别到时候溅你们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