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赛郎一拍巴掌。
“可不是么?我刚听着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个表小姐先前咱们不是在镖局门口见过么,看着瘦瘦小小的,一阵风都能吹倒,让她一个人从长兴城回京城?那原家竟也放心?”
他们可是刚刚经历过劫匪啊?
“不过刘师傅说了,好像是因为那个表小姐因为之前的事,被吓得失了魂一样,在咱们长兴城里寻不着合适的名医诊治,表小姐又不断念着要回家寻爹娘,只好将表小姐送回京城的侯府去,那侯府里连太医都能请得到,想必是能治好表小姐。”
楼赛郎也觉得这表小姐实在是太娇贵了些。
那一趟镖被劫,有死的,有伤的。
刘师傅一条胳膊差点就被砍下来,那原公子还伤了脚,以后都得落下残疾了。
这表小姐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听说连油皮都没破……倒是吓得丢了魂儿!
“丢魂儿?”
楼欣月笑了起来。
楼赛郎挠了挠头,不明觉厉。
“阿姐,你笑啥呀?”
楼欣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我看这位表小姐,不是丢了魂儿,是丢了心才对。”
多半还是丢的良心。
先前八卦原家事的时候,楼欣月就已经知道那原公子跟表小姐两个人青梅竹马,原母的娘家又有侯爵之位,原母原父对这门亲事,定然是乐见其成的。
一家有钱,一家有地位,原公子和表小姐,原本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原家有开遍了半个大魏朝的货栈,一趟几万两银子的损失,应该也没有伤筋动骨。
可谁让原公子脚残了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别提这两个人还没有成夫妻呢!
如果把表小姐换成她,她若是不想要这桩心照不宣的婚事,会怎么做呢?
想来想去,表小姐装失魂这一招……
既不伤和气,又避免了再跟表哥见面,还能早点回到自家。
高,实在是高!
听到大姐这几句的分析,听得楼赛郎也是目瞪口呆。
“不,不是,那原公子可是为了表小姐才受的伤呀!”
“表小姐怎么能这样?她就这般抛下原公子,那原公子不得气个半死?”
楼欣月嘲讽一笑。
“咱们倒是都觉得原公子是为了表小姐受的伤,可没准表小姐认为,是押原家的镖才遇上的山贼,是山贼伤的原公子,又不是她,她还被连累,受了惊吓呢!”
楼赛郎听得越发惊呆。
“啊,这人,怎么还能这般坏?”
不是,原先她大姐没开始写话本的时候,那是耳根子软得很,郑家小白脸说啥她听啥,被人耍得团团转,如今怎么这般精明老练起来?
楼欣月笑问,“现下你还想为了五十两银子,贴身保护表小姐去京城吗?”
“这般狼心狗肺的女子,我护送她个腿儿!”
楼赛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长兴城,等再过一个月,就陪我去卖挂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