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嘚啵了半天,躺在床上的原公子还是毫无反应,一直到长青说到什么豪商恩怨录,不知道这五个字,哪个字戳到了原公子。
“长青出去罢,我想安静一会儿。”
长青灰溜溜地出了房门。
守在房门口的婆子见长青出来,便给一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接替自己守在门口,她却是朝长青招了招手,一老一少,拐到了院外的墙根下说话。
“刘妈妈?”
这位婆子是原公子的奶娘,栖云城原府公子院里的事务就都是刘妈妈管着的。
刘妈妈年事已高,这两年也将一些事交出去了,本以为可以享些清福。
没想到公子却突然出了事,唬得刘妈妈求了老爷,跟着一道来了。
刘妈妈是个身材矮胖,满头花白,细眉细眼的老妇人。
往日里这老妇人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十分慈祥。
可这会儿眉眼间却笼罩着阴沉。
“长青,杜大夫给表小姐开的药方,你可知道是个什么方子?”
长青愣了下,“啊?”
这次遭劫,公子受了伤,沐表小姐也磕了下脑袋,虽然只是破了些油皮,有些青肿,可这位锦安侯府里出身的贵女,似乎是受惊吓过度了。
成天不是缩在房里不敢闭眼,就是抱着她的丫头们说些胡话。
这不,杜大夫给沐表小姐诊了脉后,沉思良久,最后也开了一剂汤药。
说是先吃两日看看,若是不见好,再请其他良医便是。
否则以原公子对表小姐的在意,若是有表小姐过去时时安慰,公子也不至于这般低落丧气。
不过想想沐表小姐娇生惯养,见着个虫子都要惊叫呢,这次遇见那么多的劫匪,又是劫银子,又是杀人的,表小姐受惊之下,一时难以恢复,倒也不算太奇怪。
总之,他们这些跟在公子身边的下人们,谁都没多想。
只有刘妈妈一听说了,就让他去问杜大夫的药方。
说是她拿出去找人问问看,这方子稳不稳妥,毕竟男女不同,表小姐身子娇贵,用药量定然不能马虎的。
刘妈妈这般说,难道是杜大夫开的方子真的不行?
长青却听刘妈妈冷笑一声。
“什么惊悸过度,那方子,就是个太平方!”
主家的老家就在长兴县,她也是长兴本地人,自然在长兴城里也有不少认得的熟人。
她拿着那方子去问了好几位大夫。
人家都说了,这方子吧,它就是个滋补方,吃它也成,不吃也没害处。
一般都是把脉把不出什么毛病,可病人又非得说自己有病,那大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开这个太平方交差了。
所以说这什么表小姐,哪来的什么症候?
分明就是不想见公子,故意在那儿装呢!
长青大吃一惊。
“啥?太平方?刘妈妈,你是说,表小姐其实没病?”
“不对呀,表小姐若是没病,又为什么要说自己有病?”
刘妈妈忿忿不平地啐了口。
“为什么?那小蹄子,定然是觉得咱们公子……脚好不了,她又生了别的想头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