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两个那样能干的家务助理,一双手除了替自己洗脸,什么也不必做。那
样,杨一品会迷失自己。
电话来了," 一品,我接你出去散步。"
" 我累了。"
" 那么,先睡一觉,再来找你。"
一品欣赏的就是这种没有压力,舒服轻松的感觉,像是多年老伴,知彼知己。
这是因为不爱他的缘故吧,不相爱有不相爱的好处。
一品和衣而睡。听见门铃的时候,睁开眼睛,天色已昏暗。她打开门,看到
卢泳忠。
她没有开灯就请他进来。卢泳忠目光灼灼,发觉她头发濡湿," 下次吹干头
发才睡,以防头痛。"
一品微笑," 这个说法,毫无医学根据。"
卢君替她取起外套," 来,我们到林荫路去。"
一品有种感觉他是想她去看些什么。
果然,那是一个建筑地盘,看得出这一座小小独立洋房,工程进行得如火如
荼。林荫路居高临下,海港风光一览无遗,不知怎地,在任何城市中,山上是山
上,山脚是山脚,两般不同的景象。
露台还没有装好栏杆,一品站出去看蓝天白云,有点羡慕未来女主人:一切
现成,带支牙刷走进来便成。卢君在她身后说:" 怎么样?"
" 很好。"
" 少一个女主人。"
一品听到这种文艺小说中对白,不禁笑了。
" 这是真的。"
一品双臂抱在胸前,不置可否。
卢泳忠吸进一口气," 一品,你愿意做这间小屋的女主人吗?"
一品意外,没想到他会求婚,她一开口,答案却比小说作者编排的更加荒谬
:" 你其实并不了解我。"
卢泳忠只是笑," 我知你是难得的瑰宝。"
他取出一只蓝色丝绒盒子,打开来,展示一枚钻戒,不大不小,品味甚佳。
" 一品,请你考虑。"
一品把盒盖轻轻盖上,放回他的口袋," 还不是时候,我都没想过"
就在这时候,他们忽然听见异物堕地声,工人们惊呼,骚动,有人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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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那医生本能立刻使她往出事方向奔去。
卢泳忠在她身后叫:" 一品,危险,你往什么地方去?"
大门地台上有一工人倒卧,两名同事正替他压胸急救。一品大声说:" 我是
医生,请让开,快叫救伤车。"
有人说:" 医生,水泥斗松脱掉下,刚好压倒他身上。"
一品蹲下,正想检查,发觉伤者头部歪在一边,她去扶起他,发觉他头颅已
经变形,她染了一手血,伤者已无法救治。
这时,救护车已呜呜驶至。
一品茫然站起来。真意外,竟在这里目睹一宗工伤。救护人员立即赶到,抬
出担架。
那名工人已无生命迹象,明日,报上将有小小一段新闻报道这宗意外。
一品这时抬起头来,看到卢泳忠与司机站在一旁,与警察对话。
一品静静走过去,身上沾了血渍,她也回答了警方询问。
一条生命悄悄逝去,蓝天白云却与意外没有发生前一模一样平静。
" 一品,车子在这边。"
卢泳忠想来拉她,一品摇摇头,摊开脏手掌。
好一个卢泳忠,轻轻说:" 你不怕,我为什么怕。"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这
还是第一次,他发觉她的手很小很轻。
一路上他们没有谈话,到了公寓门口,卢泳忠说:" 我送你上去休息。"
是一品按住他的手," 我有话同你说。"
卢泳忠脸色忽然苍白,她要拒绝他了,他立刻逃避," 今天你累了,改天才
谈。"
一品非常坚持," 不,现在就同你说清楚。"
卢泳忠几乎流泪,无奈只得面对现实,跟一品入屋。
一品命令他:" 坐下,以免听得惊吓摔倒。"
" 你有话说吧。"
" 我有病。"
卢君诧异," 介绍人一早告诉我。"
" 是恶疾。"
" 可是经已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