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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妙方 亦舒 1390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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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人误会越是叫对方伤心落泪的爱情才是真正爱情,心态实在太过奇突。

易沛充的想法刚刚相反。

他伸手把隽芝自池中拉起来,把大毛巾盖在她肩膀上。

“我不冷。”

“那边有两个登徒子目光灼灼。”

隽芝忍不住笑出来,“那两个孩子加在一起不超过四十岁。”

“你听过草木皆兵没有?”

隽芝笑了.“我去更衣,你找格子吃饭。”

沛充订了张露天烛光两人格子。

隽芝莞尔,看情形他有话要讲。

香槟过了三巡,易沛充说;“隽芝,说正经的,我们也该结婚了。”他抬起头,刚刚看到紫色的云浮过遮住月亮,没有星光,也许这不是求婚的好日子。

隽芝不出声,这也在沛充意料之中。

她不是一个苛求的人,想了一想,她说,“沛充,我们相爱,我们没有结婚的理由。”

沛充怪叫一声,来了,隽芝那套反逻辑理论又抬出来了。

“我心中除了你根本没有别人,”马芝叹口气说下去,“我为你着迷,从不对你厌倦,此时此刻,你仍给我刺激,我随时可以趋向前来热吻你,昨夜梦中,我与你紧紧拥舞,你使我神魂颠倒。”

旁人听了,不知就里,还以为是唐隽芝向易沛充求婚。8

“这样美妙的关系,”隽芝握住他的手,“你忍心破坏它吗,何必谈婚论嫁。”

沛充自觉不是隽芝对手,惨呼着掩住险。

更坏的事情来了,遮住星光的那团乌云,忽然洒下淅淅雨点。

隽芝喝尽杯中香槟。

“让我们到斜坡散步。”

沛充只得陪她。

两人也没打伞,视雨点无睹,嗅着青葱草香,喁喁细语。

隽芝说的是:“结了婚,谁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沛充已经气馁,只想享受这一刻温馨,便把隽芝紧紧搂在怀中,隽芝趁雨急人稀,用双臂箍沛充的腰身,仰起头笑说:“我就是喜欢你这副标准身栽。”在背后看,两人的肩腰都是v字,实在好看。

阳台餐厅上刚巧有对夫妇带着孩子在用饭,碰巧给那位太大看到如此旖旎风光。

她怔怔地,向往地呆视斜坡这一对年轻男女,心中一分艳羡,一分惆伥,一分茫然。

她丈夫问:“看什么?”

她伸手指一指。

那丈夫看一眼,不语。

她忽然问:“我们可曾经如此深爱过?”

那丈夫干笑数声,“孩子部快上中学,还问这种问题?”

那位太太点点头,收敛了目光,坐下来。

过许久,终于忍不住,又朝湿漉漉的玻璃外看去,雨势更大了,那对年轻恋人已经离去。

她垂头叹息一声,只有她一人听见,那丈夫或许也有所闻,只是假装不觉,急呼侍者结账,他心中嘀咕;女人,有时就爱无病呻吟,无故发痴。

隽芝与沛充上车时已湿了一半身,两人在回程中异常沉默,到家时隽芝终于说;“给我们多些时间。”

小车子里没有开空气调节,有点潮有点闷,雨点打在车顶,吧嗒吧嗒响得离奇,不知恁地,沛充也不去打开车窗,任由这种窒息感持续,他错了,这仍然是个求婚妁好日子,尤其适合求婚被拒。

他俩拥抱一下。

隽芝跳下车子返家。

到了卧室一照镜子,吓得掩住咀,只见头发凌乱,脂粉剥落,一件丝袍子皱得似胡桃壳里取出,什么?被求婚一次已经残蚀到这种地步,果真结了婚,那还得了!

身上什么味道都有:酒气、沛充的可龙水,车子皮椅的腥气。

隽芝连忙跳进浴缸。

开着无线电听深夜节目,她堕入梦乡。

第二天工作一整日,下午时分,沛充找她,语气似没事人一样。

隽芝十分庆幸对方如此成热大方。

这样人才,不结婚恐怕不容易长久抓得住,唐隽芝,后果自负,风险自担。

“翠芝通知我至要紧周末一起出海。”

隽芝大奇:“她好像有话要说。”

“去听听她讲些什么也好。”

“好,我再牺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