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挽月大概猜到她的想法了,说道:“你以后过来我给你免单。”
秋白榆微微蹙眉。
伊挽月意会,从善如流:“给你打折。”
秋白榆眉头舒展,满意颔首:“可以。”
伊挽月顿时无奈地笑了:“你是真怕我赚不到钱啊……”
五十一节的课不要,免单也不要,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正直呢?
秋白榆举起玻璃杯,语重心长:“赚钱不容易,不能总让你亏本。”
伊挽月说:“我家里不靠我挣钱。”
“那又怎么样?”
秋白榆反驳回去。
“即使不靠你挣钱,你能挣一点也是一点,我做朋友的不能老占你便宜,这样不利于我们往来。”
说着,她抬起眼眸望向伊挽月:“挽月,我不是只想和你做一两天的朋友的。”
亲密的朋友之间是无需客气,但也要有分寸,尤其是在涉及金钱的问题上。
一味的索取或一味的付出都无法平衡一段关系,只会加速毁灭。
她不想成为朋友的取款机,也不想朋友成为她的取款机,交朋友就是要有来有往,真正心系彼此才行。
伊挽月听完她的话顿了顿,温柔的笑意随之一点点漫上她的心头。
“冲你这句话,我没有白告诉你这里的事。”
秋白榆不懂了:“这里什么事?”
伊挽月道:“这家店是我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你是其中之一。”
秋白榆眨了一下眼睛。
她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特殊”的东西。
她不自觉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饮料轻轻碰向伊挽月手中的酒杯:“这是我的荣幸。”
气氛烘托到这里,秋白榆也愿意说出她对她的特殊了:“
其实……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
嗯?你其他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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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榆摇了摇头,垂眸间,落寞像雨一样兜头淋下:“见不到了……”
伊挽月的脸色瞬间凝重:“发生什么事情了?”
秋白榆望着手里的饮料,指腹缓缓擦过杯身。
“就是见不到了……分隔两地,很难见到了。”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难以直言。
她怕吓到伊挽月,害伊挽月产生不好的联想甚至怀疑自己的存在,所以闭口不谈。
她的秘密果然只能是秘密吗……
伊挽月领会到了一个意思:阴阳相隔。
一时之间,她看秋白榆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与心疼。
真没想到看起来坚强冷静的人身上,原来还发生过这样让人难过的事情。
想起朋友,秋白榆一定特别难过吧……
“节哀顺变。”
伊挽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我在这呢。”
秋白榆愣了两秒。
原来死后听别人跟自己说节哀顺变是这么个感觉。
居然有点……莫名其妙的好笑。
秋白榆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没事。”
伊挽月看见她这个样子更是心疼。
朋友离世她明明很难过却还要故作坚强,露出微笑,安慰别人,这也太辛苦了。
“不用逞强,想哭就哭吧,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做自己。”
秋白榆忽然更收不住笑了,又好笑有无奈道:“我这也、这也哭不出来啊,我没事,真的没事。”
她虽然死了,但现在有钱有自由了,这真的哭不出来啊!
她朋友知道了都得跟她一起乐开花。
伊挽月就这么看着她,过了两秒后抬起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顶。
眼神同情,可怜,无比心疼。
一切尽在不言中。
秋白榆:“……”
她现在在她那估计已经多了个故作坚强的人设。
不过这样的伊挽月反而让她更愿意交心以待。
伊挽月愿意让她成为自己朋友圈中的特别存在,把自己的另一面坦荡地摆在她面前,坦诚相待。
以心换心,她也愿意如此回馈伊挽月。
只是她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开口……
秋白榆道:“其实,我有一个不好向人直言的秘密。”
伊挽月肃然问道:“你生病了?”
不好直言也可能是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身体疾病?
秋白榆摇摇头,笑道:“没有,我很健康。
“你要不再猜猜?”
她忽然很想知道伊挽月能猜到什么地步。
伊挽月眉峰轻扬。
秘密是不允许窥探的,但既然秋白榆邀请她猜一猜,那说明秋白榆其实也很想告诉别人,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能轻
() 易开口。
既然如此,她就浅浅猜一下,大胆假设——
“你不会是男的吧?”
“你这猜得也太离谱了……”
“小敏其实是你的孩子?”
“打死我也不可能。”
“噢……”
伊挽月摸着下巴。
这一时半会的她也没什么不离谱的相关头绪。
过了会,她终于想到了,眼神都跟着变了,审视得迟疑又认真:“你难道……还喜欢江慎?”
秋白榆:“……”
“这不是秘密,这是案底。”
说出去别人都要捏着鼻子退避二舍的案底!
伊挽月听见这话也就放心了。
不喜欢就好,不会再掉回那场漩涡就好。
她放下酒杯,诚实地摇了摇头道:“我暂时想不到了。”
秋白榆见状,喝了口饮料,清凉下肚,人也清醒几分,她说:“等我准备好了就告诉你。”
说不定哪天她就可以大方地向别人诉说自己的遭遇,不必担心会被当作傻子或者被抓去研究什么的呢?
说不定伊挽月就是这个人呢?
她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好,我会一直等着,”伊挽月语气温柔,而后又笑盈盈道,“现在我们该为你庆祝了——恭喜我们秋白榆小姐恢复单身,重获自由。”
她提起酒杯轻轻与她碰杯。
清脆的咣当声落在二人耳畔。
“干杯。”
笑意在秋白榆眼中荡漾,她随之举起饮料:“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