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雎:……
刚才没有一个人让她插话,这会儿怎么突然安静,谁也不打岔了?
林雎十分从心:“不敢。”
同时鞋底抹油,迅速躲到了老神在在的岳长老身后。
“我师父说我们画符的都很脆,在外面尽量不要打架。”说完扭头:“是吧,老师。”
岳长老摸了摸胡子,一边思索自己啥时候说过这话,一边承认下来:“是这样。”
男孩指了指自己鼻尖,挑衅道:“我这么小,你还怕和我打?”
林雎指了指他背后背着比他人还高出一截巨大流星锤。
“你说呢?”
男孩小声嘀咕“早知道把这家伙收戒子里”,然后气势昂扬地指着林雎:“你记住了,我叫孔生春,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林雎:“啊对对对。”
男孩抽出流星锤:“你现在就和我打!”
断眉少年一把捞住他:“好了好了,下次再说。”
“放老子下来!”男孩短腿乱蹬。
“说了要讲文明讲礼貌。”
少年挎包似的挎着男孩,笑容满面地林雎致歉:“我师弟年纪小,等下我回去打一顿就好了。”
林雎立即点头:“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用力打!”
男孩短手短脚扑腾得更厉害了:“你等我下来!我一定要打败你!”
林雎目送男孩被少年挎着离开。
不知何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散了。
剩下的,除了道院和科技院的院长长老,就是劳匀劳尧兄弟,苗族姐弟以及她的便宜老师,岳长老了。
眼见着安静下来,几人都想说话。
岳长老抢先了一步:“林雎已经拜我为师,被我收为了关门弟子,日后会就读灵师院。”
这话一出,整个灵编阁都沉默了。
游孟包裹着脑袋的机甲褪去,他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啥?”
劳匀也是眉头一皱:“岳长老,你与林雎的师徒关系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既没有上告祖师,也没有拜师礼,应该不算数吧。”
苗族姐弟对视一眼,往后退了退,没有说话。
只有鹤院长问:“真的收了?”
岳长老斜他一眼:“你是在质疑你师叔我?”
鹤院长苦笑一声,“师叔,这可不好玩笑。”
岳长老看向林雎:“我是不是你老师?”
林雎立正站好:“是的!”
岳长老手一挥,摸出来一块牌位,直接放在之前林雎画符的书案上。
接着又掏了掏,掏出几个干瘪的果子和一壶酒。
“来。”岳长老指了指牌位,“给你已经飞升的师祖打个招呼。”
林雎看也没看,后退两步,跪下磕了三个头。
“师祖在上,请收徒孙林雎一拜。”
岳长老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扶起林雎之后,将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为师的拜师礼。”
林雎接过盒子,还没细看,就听到一声惊呼:“帝屋墨!”
劳尧难以置信道:“帝屋早已灭绝千年,帝屋墨也早已失传,蓬莱拍卖所十年前有人求购帝屋墨,给出了千万灵玉的价格,至今都没拍到,你手上怎么会有?!”
即使是向峥嵘,也难以保持淡定:“岳长老,这墨……”
岳长老啧了一声:“这点墨水算什么,我的徒弟,自然要用最好的!”
他见林雎只是捧着,没有其他动作,想了想,又掏出一个镯子:“你没有储物空间不方便,为师这里有个不用的,你直接拿着吧。”
林雎这会儿,才从脑海里找出了帝屋的作用。
帝屋:有木焉,名曰帝屋,叶状如椒,反伤赤实,可以御凶。
当时单独看文字,没觉得多么珍贵,可此时这些人的表现,显然不是如此。
怀璧其罪。
林雎不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能保住它。
可这是拜师礼,这时候还回去不合礼数。
她迟疑的时间,岳长老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桃木符。
“这墨确实有点稀罕,为了防止有些不长眼的起了觊觎之心,这护身木符你拿着,合道期来了也得掂量着点。”
林雎眼底讶异之色一闪而过,沉默了几秒,才将东西收下。
“对了。”岳长老想了想,“你在悟道台待了那么久,肯定见着你师祖了,下次进去,记得找他要见面礼。”
林雎瞬间将纷杂想法全部抛之脑后,举起了手上黢黑的雷击木。
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师祖是指……”
岳长老捋须一笑,骄傲道:“当然是我们道院第一任院长!”
林雎转头,这才看清楚牌位上简简单单,一点花里胡哨都没有的两个字:段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