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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雎神色难掩急切:“是我,请问现在能进去吗?”
学姐和学长对视一眼。
学姐道:“现在不行,在你出来之前刚进去一个人。”
学长见林雎似乎真的着急,不由安慰:“一般进入悟道台都不会呆很久,你如果真的想今天进去,可以等一会儿。”
林雎抿了抿唇,她能感觉得到,那绚烂的灵光即将一闪而逝。
再不临摹下来,就找不到此刻的感觉了。
“那请问能不能借学姐的纸笔一用。”
林雎已经知道了山海界画符的符纸十分贵重,补充道:“只需要普通的纸笔。”
学姐定定看她一眼,饶有兴趣地挑眉:“你有所领悟?”
林雎点头。
学姐直接将手里的笔往林雎手上一递,又掀起自己画了一半一直没成功的那张符纸,让出位置。
“来吧。”
林雎也顾不上客气了。
她直接站到了之前学姐站着的位置,吸气凝神。
片刻后,游龙走蛇的笔画在泛着象牙色光芒的纸上落下。
学姐目光一凝,下意识和学长对视。
两人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凝重和激动。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俗话说“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符能不能成,第一笔就能看出来。
林雎这一笔,灵光内蕴,笔画自然,且看她胸有成竹之势,恐怕刚才的领悟也不是假话。
修真之人,顿悟何其重要,又何其难得。
许多修仙者穷其一生都在追求那一瞬的顿悟。
而眼前的女孩,打眼一看就不超过二十岁,就已经有了顿悟,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学长下意识朝手上的灵环摸去,却被学姐制止。
她压低声音:“看完。”
说话间,她手一挥,在周围布置下了一个简单的小结界,确保无人可以打扰到林雎画符。
林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她完全沉浸在对那张符箓的回忆之中。
符笔随她游舞,一笔一划,复杂的转笔,难辨的轻重,在她的手下如臂指使,从无断绝,堪称一气呵成。
随着符箓过半,林雎清晰地看到了周围浮动的灵力,不同颜色的灵力随着她的笔画,以不同数量落入墨迹之中。
那张流光溢彩的符箓,在她的笔下一点点重现。
林雎画得入迷,没发现周围除了之前的两位学长学姐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除了出来发现有人在画符想看热闹的学生之外,还有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群之中。
他眼睛冒光,一跃就落到了半空之中,从上至下占据了最佳的观看席位。
守着悟道台的两位学长学姐也发现了老人,三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都没有说话。
老人还为这简陋的小结界多补了几块灵石,将因为太多人围观而有些不稳的结界稳定了下来。
……
悟道台内
一人满头大汗,衣衫尽湿,看起来狼狈不已,神色却无比激动。
“成了……”他双目紧紧盯着书案上那张隐有灵光闪过的符箓,抓着符笔的手微微颤抖:“我成符了!”
小心翼翼放下符笔,伸手拿起了那张符箓。
虽然是最初级的补气符,虽然成符也只得下品,但是他才刚满二十岁!
及冠之年就能成符的符师,世所罕见!
只要他的记录出现在悟道台的排行榜上,他就会一举成名,迅速在中原学院站稳脚跟!
最重要的是,他只是中原吕氏的旁支,等到消息传回蓬莱吕氏,他一定可以得到嫡系重视,说不定还能拿到一个进入家族洞天福地修炼的名额!
吕远想象到那时候的场景,狼狈的脸上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光彩。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仰人鼻息的中原吕氏,他会成为蓬莱吕氏的嫡系子弟,再也无人敢轻视他,更不会有人敢欺辱他!
想到中午发生的事情,吕远眼底阴沉之色一闪而过。
那洛仓灵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洛氏用来联姻的玩意儿罢了,等到他成了蓬莱吕氏的嫡系,他不信洛仓灵还敢在他面前摆谱!
还有洛仓灵身边那群平民。
甚至都不需要等到学测之后,或许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就可以一只只捏死他们。
……重要的是劳尧和他亲生兄长劳匀。
想到他们两兄弟那轻飘飘,仿佛看他一眼都不屑的表情。
吕远捏着符箓的手微微收紧。
劳氏一族在崂山独大,即使是吕家也得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