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下车,随手把汽车收进空间里,往湖边走去。
风势越来越大,云笙的长发在空中飞扬,衣服也被吹得咧咧作响。
她来到湖边,捂住右眼,左眼仔细向湖中看去。
水中确实有东西,那东西似鱼非鱼,长得,有种不忍直视的丑。
它仿佛也感受到了云笙的注视,眼神透过湖面和云笙相撞。
云笙倒退一步,这玩意和光幕中的那种怪物不能说很相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只是体型比光幕中的怪物小了无数倍而已。
想到自己在光幕中看到的,这怪物会取食人心,捕猎比它弱小的生物,云笙的脚步就定在了原地。
所以,这玩意被真龙重伤后一直潜伏在这湖底吗?
想到这玩意的凶残,附近又都是村落,不知道有没有人受害?
不能让这玩意出水肆虐!
她用左眼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湖底。
好消息是,这怪物有且只有一个,应该就是当初被真龙差点灭杀的那个。
它看着行动有些迟缓,很可能是当初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看上去,云笙可能也许,可以拼一把。
只要把这玩意噶了,这个祸患就能永远消除了。
坏消息是,这玩意渐渐浮出水面,显然是冲云笙来的了。
来就来了吧。
见过这玩意的成熟体,又见过它凶残的本性,她本来就不可能放过这东西。
她要是什么都不做就离开,就对不起已经融入左眼的龙珠了。
怪物一开始还对云笙有些警惕,慢慢浮出水面。
呃,或许也可能是怕她跑了?
后来,那怪物就如离弦的弓箭般直冲云笙的心脏急射而来。
来的好!
云笙伸出双手,抓住怪物的怪头,拼尽力气把怪物往地上掼,用力地,不间断地掼。
怪物身体和地面发出了“邦邦邦”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云笙是用了全力的。
等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云笙一脚踩住怪物的背,直接就把怪物制住了。
云笙都惊呆了,她这么厉害的吗?
怪物:……妈的,哪里来的怪物,身上竟然有隐隐的龙威,力气还特么这么大!
它用力挣了挣,没有挣脱。
时运不济啊!
它被真龙打伤了根本,只能用沉眠来疗愈身体,这才刚刚醒来,正想着出来肆虐一番,取食一些人心尽快恢复实力呢。
谁知道,就踢到了铁板!
它又用力挣了挣,妈的,还是没有挣脱。
它从前可是能和真龙对抗的存在啊!
没想到,他会败在曾经被自己当做食物载体的人类手里!
早知道死真龙手里了!
被人知道了,还没有这么丢脸!
云笙可不知道这玩意还有这么多的心理活动。
把这怪物制住后,她从空间里拿出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用嘴咬住刀鞘,抽出刀刃。
那怪物被刀鞘上的珠宝闪了下眼睛,然后不屑地想道:当年连真龙的利爪都刺不透它的皮肉,这种普通的利器,能在它身上留下个印子,它喊眼前的怪力女爸爸!
云笙:……丑拒!
云笙看过光幕自然知道这怪物的皮肉防御有多厉害。
她根本就没打算死磕怪物的皮肉。
仿佛演练过很多遍般,云笙一手按住怪物的脑袋,一手把匕首狠狠刺入那怪物背脊上的命门处。
怪物:……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命门的!
它浑身上下都硬,唯独背脊这几寸地方是软的!
云笙把匕首用力转了几个圈,从这怪物的身体里挑出一根手指粗的透明长条。
云笙把匕首扔下,伸手扯住透明长条,用力一拉,把长条抽了出来。
那怪物抽抽了几下,噶了。
云笙松了口气,看了眼手里透明的,散发出阵阵异香的长条。
这怪物是传说中的行香,而她手里的行香筋也是一味传说中的神话级别的药材。
这个时候的云笙没有自己又一次得宝的感慨,她只有一个感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云笙把行香筋放进空间,把行香沉入湖底,又在湖里把匕首洗干净插入刀鞘后,重新放进了空间。
行香沉入湖底后,身形渐渐消散,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云笙一直用左眼观察着行香,直到看到它消散,才真正松了口气。
云笙怎么会知道行香的命门在哪里,还能认出行香,知道行香筋脉呢?
云笙表示,她也不知道呢。
反正,莫名其妙的,她好像就知道了这些。
此时岸边的狂风渐渐停下,天空中的乌云也尽数散去。
云笙已经开了很久的车,索性沿着湖边往前走,顺便再次检查湖底还有没有其他的异物。
守着山道等着云笙的几个壮汉一直没有等到云笙。
云笙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穿过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她停下脚步,下意识回头,湖泊,杨柳,山道,都不见了。
再一眨眼,湖泊还是湖泊,杨柳还是杨柳,山道还是山道。
云笙:……救命!这么神异的吗?
她有点慌怎么办?
没事没事,先进空间冷静一下就好了。
确定四下无人后,云笙直接进了空间。
久等不来云笙的封辞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他现在有些踟蹰,如果自己的判断不对的话,他是不是再试探着往前追一追?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收起帐篷,开车又往咸阳方向追去。
怪不得后世说这个时候和人走散了,可能就一辈子见不到面了呢。
封辞就晚了云笙几天出门,日夜兼程追赶她,结果不是错过就是误判。
就,挺让人唏嘘的。
云笙也在唏嘘。
不过,她唏嘘的不是封辞一直没有追到她。
她是感慨自己似乎是真的是在“桃花源”里走了一遭呢。
刚刚她一进空间,左眼就开始剧痛,没过多久,水蓝色的珠子就从她的左眼飘了出来。
飘啊飘,飘到散逸的白雾的玉盆里后,消失了。
消!失!了!
所以,她的左眼又没有透视的功能了喽?
在云笙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空间白雾渐渐染上了几丝极为浅淡的蓝色。
这些蓝色雾气混着白雾进入云笙的身体后,云笙终于完全明白了自己经历了什么。
原来,她在翻过山道,走近牛谷雨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真龙当年布下的结界里。
水蓝色珠子确实就是龙珠。
当年,真龙坐化后,对没有彻底灭杀行香一直耿耿于怀,就留了一丝执念在龙珠里。
云笙的出现和意外进入结界,是变数,也是契机。
龙珠感应到了,却没有办法左右云笙的行为。
好在,云笙进了龙腹,以眼泪为媒介,让龙珠暂时进入左眼。
最终,在龙珠的帮助下,云笙成功杀死了行香。
真龙执念散去,龙珠本来会直接消散的,没想到意外被云笙带进了空间,散在了空间里。
行香湮灭后,那方天地的人心就会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云笙带走了龙珠,结界会彻底消失,不会像从前那样时而显现,时而消失。
这里生活着的人也不用再担心,哪天走远了,忽然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慢慢的,这里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就,挺好的吧。
云笙轻轻吐出一口气,她就是个杀死行香的工具人呗。
哦,她的左眼也是。
工具眼。
云笙失笑,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她也不是很习惯看人的时候,直接透过皮肉看到内部结构。
怪渗人的。
她又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变态。
而且,龙珠也没有亏待她这个工具人。
因为龙珠化在了玉盆里,空间中的白雾都染上了蓝色。
以后,空间白雾仍旧会持续不间断地改造她的身体,而其中包含的蓝色雾气能使云笙的身体更好的适应水域。
这也算是龙珠给云笙的回馈了吧。
哦,还有蛟灵芝和行香筋呢。
她不亏!
云笙把蛟灵芝挪到边上,把行香筋收好,又在空间里休整了一下后,这才出了空间,继续往先陕省方向开去。
这以后,她的行程中就再也没有遇上过什么神异事件了。
再说说封辞,他数次改变行程,却一直没有遇上过云笙。
最后,他干脆不再纠结了,开车直奔咸阳,在那边打听了很久,确定云笙还没有到达咸阳,就安心在去咸阳的必经之路上开始了露营生活。
京城,被打成猪头的那几个人终于养好了身上的伤。
从来都是他们欺负人,还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他们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他们心里很清楚,给他们套麻袋,打他们这么狠的人除了云笙没有别人。
满京城,就没有第二个人是这么行事的!
但是,云笙狡猾啊,她是在众目睽睽下离开的京城,又是偷偷摸摸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潜回的京城。
打完了人后她一点没嘚瑟,直接甩手走人,没留下一点尾巴。
这几个人想要光明正大的问责,根本就办不到。
没办法,云笙之前办的事情多漂亮啊。
上边多少大佬看在了眼里。
他们要是敢无凭无据动云家,动云笙,那些大佬那关就过不了。
尤其是,封寄余是摆明了车马站云笙的。
这人,他们对付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捞到过好处。
别到时候,公道没有讨到,反而吃了挂落。
但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不愿意善罢甘休。
不能直接动云笙,没说不能扶持对云笙恶意极大的谢家人啊。
云平江觉得最近谢家的变动有些大。
几个被封寄余亲自安排了闲差的谢家人又回到了实权部门。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胸口口袋里的小瓷瓶,开始思索云家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封寄余是最早觉察到谢家异动的。
他也知道,谢家为什么又忽然显得蒸蒸日上了起来。
他靠着椅背,双手交叉靠在椅子扶手上,镜片后的眼睛微微下垂,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几年前,妖风开始吹的时候,四个大家族里只有谢家一直明哲保身。
另外三家明面上不显,但私下都是和尚虹他们站在对立面上的。
这点尚虹和她的人都很清楚。
她要完全掌控京城,就先要把跟她作对的封家,四大家,还有其他的家世显赫的人家一起除掉。
除不掉,那就边缘化他们。
可惜,他们用尽了方法,也只能依靠大树站稳了脚跟,并不能如愿扎根。
这几年,他们一直没有停止对付以封家为代表的,跟他们抗衡的势力。
之前,盛家败落的时候,尚虹他们起过拉拢的心思,没成。
他们又想把盛家完全弄出局,嗯,也没成。
封寄余托了盛家一把。
尚虹那帮人对封寄余那是恨得牙痒痒啊。
封寄余只要稳扎稳打,熬到了资历,等到了机会,就是一飞冲天的未来。
等他一飞冲天了,尚虹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们从来没有停下过对封寄余的阴谋设计陷害甚至是暗杀。
只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反而每次他们出手,到最后封寄余都会因势利导,反手收拾他们一顿,剪除他们的朋党。
如今,谢家这个缺口自己打开了,尚虹怎么可能不全力利用?
封寄余思索良久,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拿上车钥匙,开车去了一位大佬的家里。
华国的这阵妖风吹得够久的了。
京城的风云变幻,云笙是不知道的。
她发现自从吸收了白蓝雾气后,她的身体素质又往上拔高了一大截。
往常开车久了,还会腰酸腿疼的,现在,她一口气横穿几个县市,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天,她开车途经一个小镇,在进入小镇前,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收起了汽车。
开车倒是不累,但会烦。
从结界那边出来后,她就一直在赶路,一直一个人。
自娱自乐久了,也是会无聊的。
这会儿,她想感受一下烟火气儿,准备步行穿过这个小镇,顺便在小镇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看了一圈后,云笙有些失望,这小镇外头的门楼看着挺有气势的,内里却泛善可陈得厉害。
镇上行人不多,且都是行色匆匆,人与人之间也没有谈笑结伴。
这里给人的感觉有些浮躁,仿佛一言不合,就能大打出手的样子。
云笙也就逛过青山镇和京城,能拿来参考的情况不多,也就没有多想。
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习惯,她一个外人,没有什么好评说的。
她只是这里的过客,喜不喜欢这里不重要,也没有人在意。
不喜欢,直接离开就是了。
于是,在她补充了一些食物后,就准备穿过小镇离开。
像这种小镇的路很好认,只要沿着最大的那条路就能出镇的。
云笙就是这样认路的。
然后,她发现,她好像越走越偏了。
这也无可厚非,镇子外面多是村道,人少冷清一些也是正常的。
但她顺着大路转过了一个弯后,就不这么想了。
转弯过后不是她以为的村道,竟然是一个大院子。
这?
所以,要离开这个小镇,只能原路返回吗?
还是她走错了路?
好奇怪啊,哪里有小镇大道的尽头竟然是房子的。
云笙有些无奈,只能转身往回走了。
不然呢?
她总不能敲门对里面的人说:“嗨,不好意思,我想从你们家借道离开小镇。”
谁知道这大院子的后面是什么啊?
云笙失笑,是自己见识浅了。
看来,趁着年轻出来走走还是很有必要的。
能涨不少见识的呢。
她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了院子里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嗯,闲事莫理。
云笙迈出脚步,然后,她听到大院子里有个带着嚣张狠劲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不是很能耐吗?”
“不是凭借自己就从对岸逃回来了吗?”
“现在又怎么样呢?”
“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庞姨,怎么说我小的时候你也照顾过我,我不为难你,你把从对岸带回来的情报交给我,让我来得这份功劳。”
“你放心,我会供养你到老,给你送终的。”
这人一直在威胁拷打说服着谁,但云笙没有听到另一个声音。
很快,他似乎是唱烦了独角戏,不再开口说话。
随后,大院子里传出了抽打鞭子的声音。
云笙神色一肃。
刚刚那人给出的信息已经足够云笙了解事情大致的轮廓了。
不过,她没有轻举妄动,她总觉得,这人传这些话出来有些刻意。
而且,被人鞭打,就是再能忍,闷哼声总会有两下的吧?
就算嘴巴被堵上了,呼吸也会重很多的吧?
没道理,那独角戏男的话这么清晰,被鞭打的那个人却连一点声响也传不出来的啊。
难道是晕了?
云笙摇头,觉得整件事情都透着不对劲。
这院子这么大,真的囚禁了谁,随便弄个地下室,哪怕是个普通的房间,里面的话都不可能传得这么清晰。
这倒像是有人故意在院子里对人拷打。
这是,想把谁引过来呢?
云笙往回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她闭了闭眼睛,自己绝对不是被吊了胃口,想知道事情后续的发展。
她只是听那独角戏男话里的意思,整件事情似乎是关乎着一份重要情报的。
这种大事,身为华国好公民的她,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万一她这一走,这些情报被坏人得了呢?
造成的损失谁负责啊,对不对?
她寻宝又不着急,就,留下来看看,必要的时候帮把手?
院子里努力演戏的男人可不知道,他想引过来的人没有出现,倒是来了根搅屎棍,啊呸,路见不平的正义之士。
云笙转了转方向,藏在了院墙后面。
院子里的鞭打声一直没有停止,被鞭打的人也一直没有响动。
云笙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如果一开始,她还只是有些怀疑这男人从头到尾在唱独角戏的话,听了小半天墙角的她,现在已经能肯定,里面的根本没有被鞭打的人。
从头到尾,那些话也好,逼供鞭打也好,都是假的。
云笙没有走,她已经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准备插手这件事情了。
半夜,果然有人潜了过来。
那人很谨慎,过来后没有直接翻进院子,反而在外面徘徊了一圈。
然后,就和云笙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云笙友好地挥了挥手,对方后退一步,防备的心思非常明显。
云笙摊开手,没动,向来人表示了自己的无害。
这座院子是小镇的尽头,小镇最后一盏路灯离这里有些远。
云笙和来人都看大不清对方的长相,但都能看清对方的动作。
来人见云笙没有动手,也决定按兵不动。
这院子,他白天的时候借故经过了几次,几乎每次过来都会听见拷打声。
他当然知道事情有问题,但他的同志失踪了也是事实。
即使知道这里面可能是陷阱,他也是准备闯一闯的。
可现在是怎样?
为什么院子外面会有个年轻姑娘等着他?
是在等他吧?
刚刚他出现的时候,这年轻姑娘一点意外也没有。
他越发不敢贸然动作了。
两人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后,霍北望终于做了个我们去那边说的手势。
这会儿已经半夜了,再耽搁下去,天亮了,他今晚的行动就泡汤了。
两人离开院子一段距离,又默契地找了个路灯不怎么能照到的地方后,停了下来。
“你是谁?”霍北望问道。
“你又是谁?”云笙也反问。
霍北望听对方的声音很年轻,没再多废话,而是好心劝了一句:“那院子不是个好地方,你快离开吧。”
他当然知道,能深夜潜在那院子边上,见到他也能不动声色的小姑娘不会是个简单的。
但这跟这院子有关的事情太复杂,能少牵扯一些人进来,就少牵扯一些吧。
“既然知道不是个好地方,你怎么还要进去?”
“那是我的事,你如果不走,那就不要坏我的事。”霍北望说完,就准备离开。
云笙没拦,当然她也没有走。
她了解的消息不够多,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正确地判断院子里外的两方人,谁忠谁奸。
但刚刚那个人对她没有恶意,她心里还是有了些偏向的。
那人翻进院子里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了嘈杂喧哗的声音。
之后,是枪声。
这动静一点也没有隐藏的意思。
让云笙觉得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镇上其他人家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有灯亮起,没有人出来看究竟。
云笙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院门从里面被打开,刚刚那人捂着肚子从里面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
云笙上前几步,把人拉到阴影里,等追他的人离开后,立刻扶着他离开。
“从这里走,我住的地方在那里。”霍北望指着一条小路说道。
云笙没有犹豫,直接依言扶着人过去。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普通的带着院子的民房。
云笙眉头微微皱了皱,她发现了,这个小镇的每条路的尽头都是房子,没有通向外面的路。
“小姑娘,谢谢你救了我。”霍北望捂着伤口坐下,对云笙道谢。
“你快走吧,免得到时候连累了你。”
“小镇只有一条路出去,就是进来的路,趁着他们还没有拦住镇口,你赶紧离开吧。”
“还有,不要相信这个小镇上任何人的话。”
“你怎么不走?”云笙问道。
“我还有事情,暂时不能离开。”霍北望即使受了伤,声音也一直很镇定。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霍北望不紧不慢点燃油灯,淡淡问了声:“谁啊?”
“霍大夫,夏家进了贼,我们追贼呢。”
“这样啊,你们等等,我来给你们开门。”
“哎,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