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受伤,开口要慰问品,就算是公开索贿,碍于南平郡王身份,谁也不好意思不送……
大户当家们心里都有点忐忑不安。
他们拿不准南平郡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若说他不是好官,怎懂得乔装改扮来岫水赈灾,派遣手下逛青楼查案?
如说他是个好官,怎会除吃喝玩乐,收集土特产外,每天偷懒耍滑,什么正事都不愿干?
若说他脾气不好,怎会和乞丐流氓都能攀谈,看对眼还乱丢银子?
若说他脾气很好,怎会放任叶将军罔顾律法,随意腰斩章县令父子,发配所有女眷?
若说他嫉恶如仇,怎轻轻放过辅助章县令做恶的蒲师爷,还委以重任?
若说他善良仁慈,怎会用几近儿戏的恶毒方式处置罪行较轻的管家和狗腿?
他视金钱如粪土,他公然索贿,他风流好色,到处看美人,偶尔还调戏小媳妇,却不接受任何美人入门。他的存在就是个该死的矛盾!是天地间的废物!是乱七八糟!是难以预测!
当家们都擅长应付钦差,见招拆招,有得是化解手段,偏偏夏玉瑾是胡踹乱打的疯子,任凭你武功再高,也不能破解无招。
敌不动,我不动。
岫水所有大户人家都追随胡老太爷,静静等待南平郡王出招。
待他按捺不住宣召时,终于松了口气,纷纷提着礼物上门试探。
胡老太爷很有经验地摸着胡子:“以前有个姓卫的钦差,也是设宴召见各大盐商,然后席间给大家喝下催吐药物,以吐出来的污物来判断对方家是否还有余粮,你们可都记得?”
包盐商笑嘻嘻地拍着肚子:“放心,咱家那有钱粮?昨晚喝了稀粥,早上吃的是两个窝头。”
赵掌柜“唉声叹气”:“我家小妾都饿得瘦了圈,儿子哭着要吃肉,真是可怜。”
洪当家道:“现在正逢国难,我们不好太吝啬,一起勒紧裤腰带,再吃多几碗红薯叶,看看能不能给郡王爷凑个几百斤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大家连声称是。
万事俱备,确认夏玉瑾掘地三尺都找不出粮食后,放心出战。
当他们培养好忧国忧民的感情,眼眶挤出几点热泪,做足应战准备,红光满面地从县衙门鱼贯而入,准备见到南平郡王的瞬间,集体扑过去哭穷时,未料……
“断!”
“干!老子是你男人,也那么狠?!”
“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