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溱微是正月十六那一日随司徒篌一起离开的京城。
在军中摸爬滚打近一年,她的容貌和气质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但比起这些外在的东西,变化最大的还是她的心境。
似今日这般的如花笑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在她脸上出现了。
受了伤有些苍白的面色,也因为这一笑增添了光彩,整个人看起来明艳之极。
性格向来有些大大咧咧,又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对苻溱微动了心的司徒篌,瞬间被这笑容给砸中了。
他只觉一阵眼晕,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连她说了什么都没能听清楚。
苻溱微早已经习惯了傲娇毒舌的司徒篌,突然间见他竟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顿时觉得别扭极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司徒篌猛然惊醒,赶紧转移了视线。
苻溱微俏脸顿时爆红,一把扯过被褥挡在身前:“司徒篌,你……你往哪儿看呢?!”
司徒篌醒过神来,赶紧把目光从苻溱微胸口处移开,也红着脸道:“胡思乱想什么……谁……谁看你了……我就是想问问……你的伤是不是……痊愈了。”
原来此次二人率军攻打河中府时,苻溱微不小心被流矢射中了右胸。
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那流矢上却布满了倒钩刺,让苻溱微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但她不是寻常的女子,中箭后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依旧带着百人小队第一个攻入了河中府。
等司徒篌得知她中箭的消息赶来时,她已经彻底昏厥。
她没能见到司徒篌为了她急红眼的模样;没能见到他责罚她的那些属下;没能见到他凶神恶煞地逼迫军医和城里医术最好的郎中替她治伤。
当然,她更没能见到司徒篌是如何替她挖出带着倒钩刺的箭头,又亲手给她上药包扎伤口。
等她再次醒来,只觉得右胸的伤口疼痛中隐隐透着一丝清凉,显然是上了极好的伤药。
只见一名全然陌生的、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小丫鬟正守在一旁伺候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简单询问了小丫鬟的名字和来历。
至于涉及军情和自己伤情的那些问题,她确定这小丫鬟什么都不知道,索性什么都不问。
但苻溱微的心中始终有些忐忑。
在她看来自己的伤势并不算重,麻烦的是中箭的位置以及那带倒钩刺的箭头。
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