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漆黑一片,唯有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让房间中可稍许视物。
喻敛从床头爬到床尾,盘坐着默不作声的看着晏绍,犹如一尊沉思的雕像。
他总算明白了一直卡在他心间的疑惑——是从晏绍举动中偶尔带着的违和感,他时常觉得晏绍喜欢他,但在某些时候,晏绍又表现的很维和。
喻敛脑子不笨,只是很多事不愿意多想深思,简单来说就是懒。
现下在他直视问题的同时,也开始注意到了曾今自己没注意过的蛛丝马迹,许是……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关注那人的举动,层层剥茧抽丝,一一分析得出结论才肯罢休。
——这般坚持搬床,或许晏绍不耐热吧,这天气真的越来越热了。
人往往会更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导致容易产生盲点,可怪异感却会在往后的某些特殊时刻再冒上头。
喻敛就这般在黑暗中盯着晏绍的脸看了十多分钟,然后什么也没做,又爬回去躺下睡着,躺了没几分钟,他又起来,把枕头放在晏绍那头,来来回回的在床上折腾。
最后他还是又把枕头放了回去。
以前也是一个人睡的,一个人睡是常态,两个人睡才不习惯。
喻敛躺在床上,旁边空荡荡,久违的可以随意翻滚,不用想着旁边有个人而受到束缚。
——
初升的太阳泛着绚烂的橘红,夏日气息渐浓,早晨的风带着清凉舒爽,晏绍拉开阳台的门,即便他放轻了动作,还是发出不小的声音。
床上喻敛抬手抵在额头上,窗外的光线落在他脸上,他微微蹙着眉头翻了个身。
窗外有鸟低空飞过,翱翔天空。
晏绍拿着晾衣杆收了干的校服。
昨夜分床睡,他还有点不适应,稍微的认床,今早五点多就醒了,只是一直躺到快六点时才起。
晏绍拿着校服进房,看喻敛没醒,他去找了裤子,而后走到床边,背过身把背心脱下,晏绍拿过床上的短袖翻过来,忽而感到一阵灼热的视线黏在他背上,甚至让他到了没法忽视的地步。
他手拿着衣服,侧过头。
喻敛睁着倦怠的的凤眼,视线犹如有实感般,游走他光洁的背部,从晏绍微凸的肩胛骨,划过少年的背脊,白皙的皮肤透着苍白脆弱的美感。
晏绍把衣服套上,盖住了这层光景。
“你醒了。”他转过身。
“嗯。”喻敛恹恹的,看着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