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从后背袭来, 他疑惑地往后看去。
沈奉雪淡淡道:“怎么了?”
牧谪站在一处坟冢中, 手中握着一把小木剑, 他额角有些汗水, 微微摇头:“没事, 只是有些冷。”
沈奉雪盘膝坐在巨石旁的阴凉处,他正轻轻抬起手, 一只混体漆黑的乌鸦站在他手腕上,正歪着头看他。
沈奉雪屈指微弹, 乌鸦受惊,展翅飞上天空,消失在漆黑的天幕中。
“过来。”
他道。
牧谪一喜, 将小木剑收起来, 欢天喜地地扑到了沈奉雪怀里。
沈奉雪将肩上大氅敞开轻轻包裹住坐在他怀里的牧谪,眸光失神地盯着前方的坟冢, 不知在想什么。
牧谪微微抬头, 小声说:“师尊, 我为何要学剑招呀?三水师兄说我若不入道, 就算学了剑招也无用。”
沈奉雪淡淡道:“你学便是,往后会用到的。”
牧谪十分信任师尊,闻言重重一点头:“嗯!阿谪会好好学的!”
沈奉雪垂眸, 细长的手指轻轻抚着牧谪柔软的发, 冰冷的眸瞳深处有着旁人察觉不出的温和。
牧谪晃了晃小脚,又开始了日行一例地询问:“师尊,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呀?”
沈奉雪的手一怔, 许久之后才轻声道:“在这里不好吗?”
牧谪茫然地看他:“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废坟冢,哪里好呀?”
沈奉雪说着牧谪不懂的话:“我们出不去,他们也进不来。”
“他们是谁?”
沈奉雪道:“要杀你的人。”
牧谪吓了一跳,忙转身扑到师尊怀里。
他委屈道:“阿谪很乖的,为什么有人要杀我?”
沈奉雪柔软的指腹摩挲着牧谪脸上猩红的胎记,轻声道:“是啊,为什么要杀你的?明明……”
牧谪:“师尊?”
沈奉雪冰绡下的眸瞳仿佛酝酿着暴戾的风雨,他冷冷道:“明明是他们造下的孽。”
牧谪不明所以,伸手抓着他的衣襟,喃喃道:“师尊,您在说什么?”
自那之后,在埋骨冢十年,沈奉雪却从未说过那种让牧谪不明所以的话了。
十六岁的牧谪身形已经长成,哪怕一丝灵力都凝聚不出来,他却十年如一日的练着沈奉雪交给他的剑招。
每次他练剑时,沈奉雪总是一袭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