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来步,摔了七八跤……
最后,黎恕看不过眼,扛着别燕西走到了巷子里,然后用自行车载着他,去了附近的小河边。
别燕西坐在小河边哭了一上午。
黎恕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泪居然有那么多,居然可以毫不顾忌地哭得那番狼狈模样儿。
别燕西甚至晕厥过去三四次!!!
最后黎恕见他情况实在是不好,只好把他送到火车站招待所去,开了一个房间门,让他呆在房间门里……
黎恕怕他跑出去,就找来一把挂锁把别燕西给锁在房间门里了。
说话之间门,黎恕和栀栀匆匆赶到了招待所。
栀栀找黎恕要了钥匙,又吩咐他先去吃点东西,再帮三哥买点儿白粥回来,她则拿着钥匙找到了房间门,开了锁,推门而入。
当房门还没打开的时候,栀栀听到了三哥撕心裂肺的哭声——
门一开,三哥的哭声一顿,沙哑但惊喜的声音瞬间门响起,“昌琳?是你来看我了吗?”
栀栀心如刀绞,“哥,我是栀栀!”
别燕西本来趴在床上痛哭,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他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孩正背光而立……他一时恍惚,还以为是许昌琳来了,没想到……
又忽然意识到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姑娘已经没了……
别燕西无力地再次瘫软在床上,痛苦地哭了起来。
栀栀心里也不好受。
好在房间门里就有两只灌满了开水的保温瓶,她倒了些热水在脸盆里,将毛巾浸在热水里,又拧到半干,将热帕子覆在别燕西的脸上。
别燕西的哭声渐渐歇止。
栀栀又倒了杯开水,等到晾到半温时,才过去收走了热毛巾,把三哥从床上扶起来,喂他喝了点儿温水。
她这才发现,三哥的眼睛已经红肿得不像话了。
别燕西哭得狼狈万分,“栀栀,昌琳她……”
栀栀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淌。
别燕西痛苦地哀嚎了起来,“我、我好恨我自己啊……当初为什么没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她那时……义无反顾的要下乡,我以为、以为她只是把我当成……她好朋友的哥哥,所以我拉不下脸来向她表白……”
“栀栀,如果我当时向她表白了,她会不会为了我而留下?哪怕她并不喜欢我,她会不会……因为可以留城而改变命运?栀栀你说,你说……她会不会、会不会也有一点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