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衣厂出来,栀栀请大嫂拿着新买的衣裳先回去,她和黎恕骑着自行车在市区逛一逛,中午不回家吃饭了,昨晚黎恕的发小们约他和栀栀在外头吃。
单朝凤应下,骑着自行车带着一大包新衣裳先回了钢铁厂大院。
黎恕骑着另外一辆自行车,载着栀栀,两人也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就沿着主街道慢慢逛。栀栀突然想起来,好友许昌琳家就在附近,于是就指挥着黎恕,两人先找了家小卖部,买了两袋奶粉称了二斤苹果,一块儿去了许昌琳家。
许昌琳的父亲在废品回收站工作,母亲是乡下妇女。许家一共四个孩子,除去已经参加工作的大哥和还没成年的小妹之外,行二的许昌琳和行三的许昌建都下乡去了。
这会儿家里只有许母在。
不过,许母看起来苍老得厉害,整个人瘦了一圈儿,头发也白了不少。
见栀栀带着黎恕上门,许母很是诧异,“栀栀?你……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栀栀笑着把黎恕介绍给许母,“阿姨,他是我爱人,我俩上个月登记结婚了,这次回老家是来摆喜酒的……”
许母拉着栀栀上上下下地打量,“你比起原来……变化好大!好!哎哟你爱人也挺好,长得真俊哪,你们都好就好了。”
然后就是忙不迭的倒茶水端果盘……
栀栀让她别忙,“阿姨你跟我说说昌琳的事儿吧,我给她写过好几封信,前头几封没有回音,后来又被退了几封信回来……对了,昌琳和我是同年下的乡,她比我还早走两个月呢,是不是……也到了该回来探亲的时候?”
许母神情颓然。
半晌,她叹了一口气,眼里水光浮现,“昌琳她……没了。”
栀栀没听懂,面上的表情一时间也转换不过来,笑着问道:“什么?”
黎恕也很震惊。
情急之下,他拉了拉栀栀的衣角。
栀栀回过神,脸色骤然大变,“这是怎么一回事?”
许母捂脸哭了起来,“你的信被退了回去,是因为她下乡前填的志愿地是白河坝,不知怎么的突然又转到了赤林塞,她辗转了一个多月才去了赤林塞。我也写信问她,怎么会去了赤林塞,那多远多苦啊,她回信说没事儿,知青援建嘛,在哪儿不是援建!”
“中间几年她也不怎么写信回来,我倒是问她好多次,那边儿条件怎么样?她只字不提,回信也就是说点儿别的,然后每隔三四个月寄十块钱回来……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