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即使为人父母,也断无照顾子女一世的道理,更何况我只是柳兄他们一区区友人?”
王曾轻轻一笑,显是质疑他这话。
“不瞒王参政,”陆辞也笑,坦荡道:“这回我之所以费这般心思,主为自保,二来,是求力所能及下的一个问心无愧。”
他既无意愿,也无可能无时无刻不替友人们挂着仕途上的心——更别说他从来就不曾有过‘算无遗策’的狂妄。
这回是在目所能及,力所能及之内,且他也将受牵连。
那略微点拨一二,又有何不可?
友人们待他以诚,他亦以真心回馈,日后各人命数究竟如何,还得看各人的了。
王曾轻轻点头,不再言语。
陆辞让人领入小室后,先打量了四周一番。
到底不是将他们当阶下囚对待,而仅是传来调查问话,是以除了防备他们交流串供外,开封府当然不可能对他们滥用刑罚。
看着这暂时栖身处的条件,陆辞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
他因受船舶司所害,当年身陷牢狱时尚且安之若素,更何况是人皆客客气气的开封府?
既不需忍饥挨饿,也不需挨寒受冻,甚至因担心将这些体质孱弱的文官们给冻坏了,小吏们还按照上头吩咐,给各个屋子都配了一个小炭盆。
炭火忽明忽暗,小室暖融融的。
陆辞先将木窗稍开一道换气的小缝,才悠然自得地坐在了小床上。
哪怕一片寂静,既无人可以交谈,也没事可以解闷,他也不觉愁苦,只安心闭目养神。
只唯独有些想念,上回与他一同身陷囹圄、却青涩可爱地处处照顾他的小恋人了。
——也不知狄青如今如何了,是否已平平安安地到了秦州?
思及小恋人分别时的依依不舍,陆辞心中霎时变得一片柔软,唇角也不自觉地噙着微笑。
跟对滕宗谅和朱说充满信心的柳七不同的是,他深知这几位性情或是看似洒脱随和,或是内敛克己的友人,一旦涉及原则或自身理念,那立马都能化身头铁莽夫,哪怕撞个头破血流,也毫无犹豫。
反倒狄青与他心意相通,又彼此牵挂,处事上更为相似,要审慎理智得多。
真要说照顾的话,怕是狄青照顾滕宗谅去了。
陆辞好笑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因案情简单、真相明了、证据充分,处事从不拖拉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