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去一个月,就看到瘦了也黑了一圈的张亢重新出现在面前,当场就让刚还笑着同滕宗谅为首的一干幕职官谈论公务的陆辞愣住了。
尽管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但那明显是个有无数话想说的眼神。
“你随我来。”
陆辞毫不犹豫地决定了先后。
他只冲滕宗谅简单一点头,让对方全权代理余下事务,就领着张亢进了内厅。
而对连张亢究竟去了哪儿、怎么一消失就是大半个月、又突然窜到陆节度跟前来都一无所知的幕职官们,就只剩面面相觑了。
张亢不就是个非要文转武的傻子么?
在他们看来,这人的模样脾气,的确还真更适合当个武夫。况且来秦州这么久,成天都是一副正务不钻营,直老在些与他毫无干系的地方跑上跑下,问东问西的,也不知在瞎忙活什么,着实惹人发笑。
得亏陆节度性子好,加上怕是碍于其为官家手诏亲派来的人,不好不用,才专门派了几人跟着,就为了应付对方那些千奇百怪的疑问。
因把这些念头放在心里,他们对给陆节度额外添了不少麻烦还不自知的张亢,就更无好感了。
怎如今看来,张亢却是一副颇得陆节度重用的模样?
只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们是无处打听,更无暇打听,就已被幸灾乐祸地偷笑的滕通判趁机使唤得团团转了。
“快坐罢。衙署里没备什么好茶,你只有将就一下。”
陆辞自是不知幕职官们的疑惑,将明显比他要着急得多的张亢带入内厅后,他先在主位上落了座,一手招呼张亢坐下,另一手就提起了在一旁用小火煨着的茶,满上两杯。
等这些做完,张亢也已落座完毕了。
“万幸,”陆辞心情颇好道:“茶虽不好,但公寿肯定带了好消息来。”
张亢纵再急着将喜讯告知,这会儿也忍不住好奇起来了,当即问道:“节度何以见得?”
陆辞轻描淡写道:“以公寿这不屈不挠的脾性,即使事不成,也绝不会只尝试一次便轻易放弃。能让你这般速去速归,不是一去即成,便是有更重要的消息要告予我知了。”
张亢怔然片刻,不禁对不声不响就通过掌握他性情特点,从而洞悉他心里所藏事情的陆节度,感到心服口服。
他微微敛去眼底讶异,轻颔首道:“受教了。”
陆辞莞尔:“公寿优点无数,唯有过谦这点,可千万莫同希文学。你是一目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