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每发一问,都换来这白皮包的一脸茫然。
公孙策不认得,亦无展昭此人,至于其尚在家乡的娘亲,更不是什么家学渊源的仵作……
——果然是误会了。
陆辞心里就此顺理成章地断定,此包拯非彼包拯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虽感到几分心情起落带来的怅然若失,但更多的还是如释重负。
毕竟电视剧里所演的包青天厉害归厉害,却同样证明,一旦离了对方,世上办下的冤假错案可真是数不胜数。换句话说……那岂不是衬得他很昏庸无能吗?
既然只是碰巧同名同姓,陆辞便很快恢复了平常心,微笑着公事公办道:“你所携文书一应俱全,并无疏漏,其实不必在外特意等着,回馆驿等消息便是。我已尽阅,依循惯例,你只消在五日之内前去赴任即可。”
“多谢陆秦州。”
包拯先是毕恭毕敬地揖了一礼,又往左右来来往往的幕职官身上看了一眼,面上流露出几分欲言又止的为难。
在陆辞饱含慈爱的注视中,他终是下定决心,小声道:“陆恩……秦州,下官有要事需禀,不知可否进一步说话?”
他虽一直将对方缀以恩公,但也清楚,陆辞是当真不愿承这份情的,亦不愿让四周官吏以为他是别有用心地攀附,遂临时改了口。
“当然。”陆辞微讶地眨了眨眼,爽快道:“随我来吧。”
虽不知这位初至秦州的新科进士会有什么要事,陆辞亦未想过要轻视对方,甚至恰恰相反,给予了十足的尊重,当即将人领到商议要事的内厅,屏退小吏,邀他坐下:“四下无人,你可畅所欲言了。”
“多谢陆秦州。”
包拯原以为要多费些唇舌,才可取信于恩公,却不想恩公如此宽容坦荡,毫不犹豫地就信了他的话,不免有些感动。
捧着陆辞给他亲手斟的热乎乎的茶,他凝神静气,徐徐道:“不瞒陆秦州,下官欲禀之事,实与王尚书有关……”
由于接下来的话,从昨晚起就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地盘桓过了,这会儿真正出口时,便是无比顺畅自如,条理分明,证据凿凿。
他将这一路与王钦若同行来时的所见所闻,连同其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尽都囊括进去,汇于陆辞知晓,末了恳切道:“陆秦州固然光明磊落,心中朗朗,然若仅是下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好,如王尚书当真来意不善、要胡捏乱造的话,怕是防不胜防……”
陆辞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