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原因。
更不难想到,与这人持有相同想法的,定然不在少数,才让商船遭到胁迫横索的恶劣处境一直存在,且大多不得不选择忍气吞声,最后习以为常。
一部分锅还得扣在大宋官制的头上——知县任期绝大多数不超过三年,资满之后,又将调往别处从头开始,根本不予结建势力的机会,而知县想要有所作为,也难如登天。
就如他曾对太子所阐述的那般,往往第一年只拿来摸索和熟悉情况,第二年整顿旧务,第三年,则开始为筹备调任四处宴请,结交人脉了。
铁打的吏员流水的知县,面对盘根错节的当地吏员,还有虎视眈眈的通判时,除极少数有决心魄力的能人外,饶是想要整治,也往往因束手束脚,无人可用,而无从下手。
当然,这也绝不该成为他为虎作伥,放任自流的正当理由。
对诚惶诚恐,满头冷汗的陈知县,急脚递铺的军士,只板着脸,例行公事道:“陆秘书监接诏。”
陆秘书监?这人是谁?
这,竟然不是给他的?
正紧绷着神经、思忖着一会儿是该先装傻充愣,还是跪地喊冤,或是弃车保帅的陈知县,一下变得茫然了。
递铺军士静候片刻后,得不到丝毫回应,也是一愕。
这样的情况,他自是始料未及的。
于是在环视一通,他按下心中疑惑,扬声又重复了一遍:“陆接诏。”
自然还是无人应答。
王丝也是一怔,不动声色地与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立在最前的递铺军士则蹙了蹙眉,直问一脸空白的陈知县:“陆秘书监何在?”
陈知县心情屡经大起大落,这会儿却看到几分绝处逢生的苗头了,要不是他在官场上也浮浮沉沉了好些年,几乎就要忍不住把真相头口而出。
他哪儿知道自己治下的这一小县城,何时来了一位‘陆秘书监’!
好险将这辩驳憋住后,陈知县思绪电转,竟是顷刻之间,就理出了‘头绪’来。
按照常理而言,底下人虽有拦截部分过往商船,索要财物的恶行,然数目历来不大,顶天也不过几十贯,对那些个不愿招惹麻烦、耽搁时日的商旅而言,通常是承受得起的。
与两浙、京师一带最为繁华的官渡口相比,他们所盘剥来的钱物,怕只是九牛一毛。
又哪儿会严重到将太子手诏、路提举市舶司官等人都惹来?
思及此事中所有不合常理之处,陈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