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当众人聚于一起用早膳时,和尤其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的陆辞一比,写了大半夜词的柳七,自然就显得分外萎靡。
因灵感太过充沛、他对自己所作词赋又一向严苛的缘故,竟是足足写了上百张废稿,才留下最满意的三篇。
一篇洋洋洒洒地表达了一番自己登科的喜悦,一篇全在向高中三元的陆辞道贺,还有一篇,则重点记述昨日在崇政殿的登科见闻。
导致他此时不但眼下有熬夜的青黑,且就啃完这一小块的片刻功夫,都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欠,不时拭去眼角溢出的几滴泪珠。
陆辞乍一看他这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好险才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是不是撸过头了’这一有损他形象的黄腔咽了回去,只悠悠道:“柳兄可莫学范进,中个举连觉都兴奋得睡不成了。”
“范进是谁?”
柳七随口一问,也未细想,只从袖中掏出叠好的贺词,笑眯眯地递给陆辞:“为贺摅羽夺得三元,特做拙作一篇,还望摅羽笑纳。”
朱说和滕宗谅不防他忽然来这么一手,顿时面露懊恼。
他们原还想着,等进期集所后,好好寻思个一日再下笔的。
谁知就被柳七给捷足先登了。
陆辞:“……多谢。”
柳永的要还是拙作,他的就只能丢进下水沟里了 。
见陆辞收下后,柳七也来了精神,高高兴兴地将桌上早膳扫了干净。
陆辞不得不提醒道:“一会儿便是闻喜宴了,你这时吃太撑,恐怕不好吧。”
自打尝过昨日的御膳后,因味道之好远远超出预期,陆辞不免对闻喜宴上的菜式也充满了期待。
柳七却是错愕:“闻喜宴?今日?”
因陆辞口吻太过笃定,以至于连知情的柳七,都差点怀疑起自己来。
在看了眼同样怔愣的滕宗谅,做过确定后,柳七才谨慎道:“摅羽怕是记错了,今日并无闻喜宴,不过是同赴期集所而已。”
陆辞一怔。
恰在这时,来接他们赶赴阙门集结的车驾也来了。
柳七索性以此为由,光明正大地挤开朱说,与陆辞同乘一车,顺道在路上对接下来这一两个月的活动稍作讲解。
今日不过是让五甲内的正奏名,以及一些个特奏名的新科进士们,各自赶往阙门集结,再一同前去期集所。
等到了期集所内,就得由夺得状元的陆辞主持,亲自在士人中一一点差,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