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找的担保不是别人,正是陆母平日挂靠的那位曾牙人,其家活物力人户三五人,自然够格。
毕竟是非亲非故的情况下替人担了这么大个险,辛苦费总得给个一两贯的,既然如此,给生不如做熟,让曾牙人记了这份顺水的好处。
横竖她对陆钟两家也十分了解,不怕会出什么意外,因此当陆辞一提,她就迫不及待地应了。
到了约定这日,更是早早地就等在了即将交易的宅子处。
朱说看到笑得牙不见眼的那人,忍不住拽了拽陆辞的袍袖,压低了声音问道:“陆兄需要保人,何不问师长他们?以他们对陆兄惯来的喜爱,定愿做保,且不取分文。”
陆辞笑道:“能用一点银钱解决的小事,就莫要浪费人情了。况且买宅子之事,我还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何况陆母怕不会肯停止做工,那以后还得借曾牙人这一中介寻小活计做。
陆辞借这次的事跟曾牙人搭上线,往后逢年过节,再赠以小礼,关系就维持下来了。
纵使大事不好拜托,让曾牙人从此只挑轻省活给陆母的举手之劳,还是没有问题的。
钟礼亦是深以为然:“的确如此。欠钱好还,欠人情可难整。”
而且书院里的夫子虽有资格,却多是不沾俗物的清高人,不似曾牙人是契约这方面的熟手。
作为交易人,陆辞早就从官府购买了八份官本契书,够两家作填写合同用。
“陆郎君果真是周道人,我还想你许会忘了,也备了几份来呢。”
曾牙人笑着拍了拍背囊,果然露出了契本的一角。
钟礼脸色讪讪——他并非不知道需要提前购买官本契书,可购房置产的兴奋感下来,竟把这茬给忘了干干净净。
好在陆辞细致,提前想到了这点,贴心地将两家人的份都预备得很充足,此时还笑道:“钟叔忘了我曾说过么,你今天只要将你人带过来,其他一切交予我办就好。”
钟礼苦笑着吐了口气:“得亏是陆郎在……我还真给忘了,唉,今个儿可丢人了。要是犬子有你一半聪明,我哪儿还要这么犯愁啊。”
朱说听得默默点头。
陆辞笑:“钟叔是人忙事多,自然易忘,我这是难得放了假,净琢磨这去了,多记得些,也不出奇。”
二人说话间,曾牙人已经麻利地接过官本,如式要求地填写了起来。
别看她识字不多,立契上却也讲究一个熟能生巧,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