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里干了五年,你对这家公司已经十分熟悉,可新的公司前景、同事、领导都是未知数,要在上海市中心找到面面俱全的工作不容易,我个人建议前辈暂时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明亮的商业窗前、宽敞的经理室、穿着职业装的女孩,汪妗竽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能看见这样一本正经的宛梨。
这话说的确实很中肯,宛梨开给自己的薪资福利也确实不薄。
如果上司不是宛梨的话,她确实很乐意接受这份工作。
“这不是工资的问题。”
“那是什么?”宛梨问。
汪妗竽低下了头,她侧边的一缕卷发垂挡住了两人可交汇的视线。
她不想让宛梨看见她此时的表情。
“为什么要选择服毒自杀……”良久,她沉闷地开口,“当时的情况,你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考核数据,完全可以当场宣布任务失败。
可你为什么要选择以那种方式……死在我面前……”
从机舱里出来后的那一整个周末,汪妗竽都躺在床上。
她一动不想动,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宛梨。
她想着她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想着宛梨给她添乱的时候、想着宛梨……死在她眼前的时候。
每一次回想都似乎是在从身上抽走一缕力气,到最后她精疲力竭,只能趴在床上艰难喘息。
为什么要上演这样残忍的结局,明明是没有必要的。
面对汪妗竽的问题,宛梨转过了身去。
“前辈,”她透过窗户看着高楼之下的川流不息。“既然都是成年了,我希望你能理解,对于公司而言,利益一定是至上的。”
“我侵犯公司利益了么。”
“为什么前辈在做了整整五年的快穿员?”宛梨反问她,“不管是因为这份工作带给你了丰厚的收入也好,还是你单纯的喜欢这份工作也罢,我想,凭借前辈本身的毅力,一两次简单的失败是不会击倒你的。”
“我和前辈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刚入学的时候老师就喜欢提你的名字,说你多么努力、多么上进。
确实,我没有想到有人经历过了那么多场失败之后,还能留在快穿部、还能全年无休地保持工作。”
“我敬佩前辈的毅力,但是作为快穿员的汪妗竽对于公司而言已经没有价值了,只是一个累赘。”
她转身,黑眸凝视着汪妗竽,那里的神色诚恳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