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没有下雪了,玉和宫永华殿外的积雪也被太阳化得七七.八八。冬阳虽然并不炽热,但似乎要比其他三个季节的日光要白亮许多,一出门就能把人刺得眼睛生疼。
汪贵妃坐在炕床上,她右手提笔书写,左手抚着放在腿上的铜捂子取暖。雪化的时候格外冷,昨日下了一场雨,今早起来时温度又低了些。
贵妃怕冷,虽然屋里烧着银丝炭,可她右手每写一会儿就搁下笔,去摸一摸腿上的铜捂子,那时候左手就收进衣袖里,只露出一点指尖去给账册翻页。
她腿上盖着一张小毯保暖,料子是灰兔毛制的,摸起来蓬松水滑,贵妃思考时就一遍一遍地扶着兔毛。
身前是灰兔的皮毛,肩上是白兔的皮毛——那不是贵妃的坎肩,是穿着白兔毛滚边裙的宛妃把袖口搭在了贵妃肩上。
“娘娘,你在写什么,宛梨看不懂。”她跪在贵妃身后,直着腰背去看贵妃写的东西,一双手就搭在贵妃肩上,用以稳定自己的身形。
“是么,”汪贵妃在威逼利诱未果后,已经放弃了将人赶走的希望,她视线胶在纸上,专注忙自己的事情,“先去旁边把三字经抄一万遍,抄完你就能看懂了。”
皇上让她教,她就算不愿意倾囊相授也不能把人赶走,只能尽量做到无视。
心如止水,则风幡俱止。
平心而论,这对汪妗竽来说不算太大的阻碍。
虽然女主一直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像是黄鹂家族在开头脑风暴会议,但谁不是一边听着室友同事的聒噪一边工作学习的。
身为一个大学毕业、一个身处职场的成年人,这是基础中的基础。
“娘娘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宛梨下巴搁在汪贵妃的肩膀上,抬起了滚着兔毛的袖口去捂贵妃的脸,“好歹告诉宛梨,娘娘现在在做什么。”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汪贵妃挥开她的手,感觉嘴边沾了一嘴的兔毛。
女主刚来时被嫔妃们挤兑两句还会红眼眶,现在竟然敢趴在她的背上。如此肆意妄为,全他妈都是光景帝脑子有病的结果。
说什么“朕就是要把你宠坏,让你坏到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样你就是朕一个人了”。
现在的状况,难道她还得给光景帝发个喜报不成,“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臣妾和宫中妃嫔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宛妃了,皇上果然马到成功”。
行行好,自己宠坏的女人能不能自己带,别想宠的时候亲一亲抱一抱上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