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她一眼,两人的凤眸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男子眼中的眸光更加娴静柔和。
没有人比贺王君更了解他的女儿。他数遍燕王的孩子里,也只有自己的女儿能不动声色又明目张胆地行如此阴毒之事。
燕珣妃没有隐瞒的打算,她坦言道,“侍女犯错,女儿不过小惩大诫了一番,父亲不必放在心上。”
“小惩大诫?”贺王君重复着这个词,笑了,“七公主看见那颗人头之后呕泄不止,如今还卧病不起。你母亲得知后,不仅派了宫廷医师前往,还要重查凶手,安抚受惊的小女儿。”
他说着,别有深意地看向了燕珣妃,“妃儿,这招行得不好。”
“父亲莫急,”燕珣妃为他添上了浆,在淅沥的水声中,她镇定自若,“下一步棋还在手上,未曾落下。”
贺王君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他将茶盏定于三指之间,眼眸望向了里面的浆水,一边随意似地问,“那个丫头不提,我听闻你此前花了不少力气在太子府里建了一座坠仙阁,说是供太子君所住,可前几日竟然接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进去,可有此事?”
燕珣妃颔首,“是。”
“你还令太子府上下称呼你为七公主燕珣珍,可有此事?”
“是。”
贺王君黛眉微蹙,脸上浮现了困惑。“妃儿,你在做什么?”
“父亲,”燕珣妃开口,“您就当我在狩猎。公务乏味,我也需要一点乐子来松快松快。”
闻言,贺王君脸上出现了短暂的错愕,随即他提起了袖子,掩唇失笑。
“好,既然你母亲不说,那我也不管你。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多谢父亲。”
燕珣妃起身,拱手低头,“您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珣妃就先告退了。”
“去吧。”贺王君目送她离开,片刻,摇头笑叹。
太子长大了,性格愈发的独断狠戾,他也该克制几分,免得招人厌烦。
……
燕珣妃离开了王君宫,她知道父亲在提醒自己什么。
意识觉醒的燕珣珍比之前要聪明了许多,她略过了以往刚穿越而来的那段茫然恐惧的缓冲带,直接进入了权力的角逐。
换成是以前的燕珣珍,绝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将计就计趁机寻求燕王的怜惜。
女儿受到如此威胁,奄奄一息,这是个绝佳的博得燕王注意的好时机,等燕珣珍“病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