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里亭中,尉迟砺对着梅洛问,“你近来好像很喜欢弹这首玉楼春晓。”
梅洛手指搭在弦上,她扭头问道,“王爷不喜欢听么,不喜欢臣妾就不弹了。”
“弹你的。”尉迟砺下颚微抬,“只要是用心的曲子,本王都爱听。”
他坐了一会儿,眯了眯眼,支着头撑在石桌上,露出些困倦,“最近朝中的事忙,总是时不时地发困,整个人提不起精神。你颇懂医理,有什么提神醒脑的好方子?”
梅洛莞尔,“王爷猜猜,臣妾会告诉您么。”
尉迟砺笑了,“是了,你劝我休息还来不及,怎么会告诉我怎么提神。”
“午后好眠,王爷该去睡一会儿。”梅洛柔声道,“咱们回去吧。”
“好,依你。”
……
回到海棠阁,将尉迟砺伺候歇下后,秋石面色古怪地上前。
“怎么了?”梅洛问。
秋石看了眼里间睡着的尉迟砺,凑到了梅洛耳旁私语,“方才秋侧妃来过了,她一个人在院外哭了好一会儿,奴婢瞧着神色不太对。”她说完,又敛着眉补了一句,“侧妃来之前,薏儿过来请您去花园与侧妃赏花。侧妃怕是看见了主子和王爷了。”
梅洛叹了口气,“知道了。”
“主子……”秋石欲言又止,像是要提醒什么,又无法大方地说出口来。
“你下去吧。”梅洛闭着眼,扶着桌子坐下,面带疲惫。
她知道白芍心里难过,她对着这个头一回见面就羞辱自己的男人,也未尝快活。
这个僵局,该变变了。
……
秋白芍应当确实看见了花园一幕,连着几日她都少来,来了也是神色寡欢。
梅洛也不跟她说什么,有时候言语太过单薄,中间的梗不去除,她这回说了,下次还是一样的闹心。
一连大半个月两人都是这样,淡淡得好像隔了一层薄膜,朦朦胧胧的没法真正靠近。
秋白芍如此冷淡,秋石忍不住感叹,“她和王爷在一起时,主子什么都没说,轮到主子和王爷亲近一些,她就摆这份冷脸。主子……小门小户的女儿,到底是自私重利的。您之前的那些,真是不值当。”
梅洛抬着下巴让秋石给自己画花钿,闻言淡淡地笑了下,“你错了,爱之深责之切,我之前不计较,不过是因为我不在乎。”
秋石手里的笔一顿,“主子是说,她如今那么揉不得沙子,是因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