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的旅途,却足够安眠。
她再醒来时,稍许动了下身子,看了他一眼。很深的眼窝,闭上眼更是明显,明明是在熟睡着,双臂却还是交叉环抱在胸前,一副标准的开会姿势。她看着就想笑,轻声问空姐要了杯橙汁,就这么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很久。
他的睫毛始终没有动过,像是睡得很沉。
最后把玻璃杯还给空姐时,她才拉起他腿上的毯子,往上盖了些。
“醒了?”他很快睁了眼。
“醒了,”她收回手,轻声道,“还有一个小时,忽然就睡不着了。”
“你不是喜欢睡懒觉吗?”他侧过头,看她,“凌晨五点,应该怎么叫都醒不来。”
“做了噩梦,就醒了,”她有意说,“梦见你在上海的女朋友找我,说了好多话。”
他笑:“我在上海没女朋友。”
她倒真没想到,他能答得这么痛快:“如果都是风花雪月,那就更过分了。”
“以前都是为了和人谈生意,没办法,他们进小黑屋的时候,我都在喝酒,你哪次见我不都喝的烂醉?”他要了杯冰水,继续道,“太不合群不好,只能喝。”
她心里在笑着,可脸上还是装着无所谓的神情,刻意去看窗外,随口说了句天亮了。
然后听见他在耳边说:“或者你这么想,真要找小姐,算起来是我比较吃亏,她们应该给我钱才对。”空姐正把端了杯子过来,隐约听到这句,险些把水洒出来。
她用手肘轻碰他,示意他注意影响。
他只接过杯子,继续说了些别的话,格外坦然。
清晨到了机场,他开车把她送到爷爷家,约了个时间,就回了公司。
因为一夜没怎么睡,她很奢侈地在房里睡到了下午。隐约中真就做了梦,一个套一个,却醒不过来,到最后已是大汗淋淋,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没想到,打开门看见的第一个人,却是王西瑶。
她有些恍惚,反应了几秒,才笑着说了句:“来了?”
“醒了?”妈妈看到她出来,才笑着起身,“你陪瑶瑶说会儿话吧,她来很久了,我说叫你起来,她还说让你再多睡会儿。”
来者是客,她纵是不情愿,也只能和她闲聊了两句。
王西瑶很快就听出她说话有鼻音,问了句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让阿姨给切些柠檬片泡水?只这么一句问话,倒像是把这里当作了自家。
萧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