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
“江暖,你不要怕,我和你爸爸,会永远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林逾静想伸手摸摸江暖的头顶,对她这样说。
然而,这话在她心里翻来覆去,咀嚼了很多遍,她却没有说出来。
她还不习惯说这么煽情的话,她和江暖的关系,也没这么亲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最终,林逾静只是冷着脸,吐出这几个冷冰冰的字眼。
江暖从母亲的话里听出了一抹鄙夷,她也没往心里去,反倒顺势低下了头,无措的扣着手指,显得可怜巴巴的。
顶着一张十七岁皮子的江暖,有一颗二十五岁的成年人的心。
她经历过社会的磋磨,所以,她其实很凉薄现实。
如果说,她对江远帆抱有真情实意,那么,对于这具身体的生母林逾静,她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攻略她,刷她好感。
至于什么母爱真情啥的,她真的不在意。
正因为清楚自己的目的,所以,江暖面对林逾静时,才会温顺又乖巧,甚至见缝插针,时不时的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只是想激发林逾静尚未泯灭的母性。
“一会儿,你道完歉后,就不要多说话。”
“我是你的监护人,我会和钟秀珍的家人交涉。”
撂下这句话,林逾静便不在搭理江暖,她目光凝重,盯着钟秀珍的病房大门,缓缓站起来身子。
只因刚才,先她一步进屋道歉的家长和学生,被人直接轰了出来!
一个身穿黑底碎花衬衣,水蓝色长裤的中年妇女,哭嚎着,怒骂着,以绝对强势的态度,把所有人都推出了病房。
“你们都给我滚!!”
“现在知道来道歉啦?早之前干什么去了?”
“你们就是欺负我们是农民,没权没势!”
“你们就不把我家孩子当人看……”
“呜呜!苍天啊,你要是有眼睛,你就落道雷劈死这群虚伪小人吧!”
“你们滚!拿着你们的臭钱滚!”
“法律会还我家秀珍一个公道的!”
“那个江暖呢?那个首富的千金呢?!”
“呵,怎么?欺负我家秀珍那会儿,不是很了不得吗?现在事情曝光了,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了,就怕啦?”
“躲起来做缩头乌龟啦?”
“姓江的,你出来啊!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吗?!”
“你让一群虾兵蟹将出面道歉,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家秀珍说了,就是你指使这些人对她动手,脱她衣服,还强迫她拍那种视频!哎哟喂,天杀的诶!”
“我家秀珍好端端一个黄花大闺女,身体就给这么多人看光了,这以后可咋整哟!这可咋个嫁人哦!”
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妇女拍着大腿,高声怒骂着,说到激动处,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双脚又踢又蹬。
她这模样,和泼妇没有任何区别。
她就是泼妇本人。
江暖知道这个中年妇女的身份。
她叫苗翠翠,是钟秀珍的继母。
钟秀珍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嫌弃钟家贫穷,生下钟秀珍以后,便跑了。
钟秀珍是由奶奶带大的,奶奶离世后,她才被接到父亲身边一起生活。
江远帆差人调查过,别看出门在外,苗翠翠对钟秀珍一口一个“秀珍”的叫着,亲亲热热的。
实际上,在家时,苗翠翠动不动就指着钟秀珍的鼻子爆粗口,钟秀珍没被招进金华前,被苗翠翠暴打虐待,简直是家常便饭。
所以,苗翠翠现在撒泼打滚,口口声声为钟秀珍不平,在江暖看来,她不过是打蛇上棍,别有目的!
苗翠翠很难缠。
这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认知,眼见苗翠翠执拗的认为,欺凌钟秀珍的主要责任在江暖,且口口声声骂江暖敢做不敢当,林逾静面上终于显出一抹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