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病倒了。
“就是自己给饿的,明明陛下焦头烂额的时候,还上赶着添乱子。”绿盈对此点评道,“殿下不必入宫去,她正指望着能将您骗去呢,指不定就软硬兼施让您同意了那事,否则一直将您扣在宫中。”
“陛下也没有传唤您去宫中的意思,”季修远同意,“殿下还是在府中待着吧。”
薛嘉禾正给容决写家书的回信,也是头几次干这事,写得停停顿顿很不利索,跟容决半斤八两的水平。
听绿盈和季修远两人一唱一和的,她干脆停笔笑道,“我是不想去,可太后名义上也是我的母后,若她真病危,恐怕容不得我不去。”
“殿下!”绿盈拧了眉,“您要是真去了慈宁宫,岂不是羊入虎口……”
“侍卫自是会带上的,也有你在近旁。”薛嘉禾道,“修远同陛下说一声,不怕出不来。”
季修远没应声。
尽管他不同意薛嘉禾的做法,但也明白薛嘉禾说的不无道理。
容决初战不利,禹城落入东蜀军手中,这已经足够叫百官惶恐不已,更何况暗中还有人煽风点火传递着“只要同意毓王妃的条件,东蜀军便是瓮中之鳖”的讯号。
摄政王府暂时仍是岿然不动,可每日要面对早朝的幼帝可没这么轻松。
若说这一切都是毓王妃在背后折腾出来的,季修远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
“接下来,抨击陛下的御史们都该冒出头来了吧?”薛嘉禾淡淡道,“我可不想叫陛下为难,若是真要有所非难,便都落到我身上好了。”
“殿下有什么打算?”
薛嘉禾笑了起来,她提笔重新在信纸上寥寥写了几字,慢悠悠道,“现在外边说我什么呢?是不是小鸡肚肠、不懂顾全大局?”
“还有些别的,”季修远坦诚地道,“但都是些昏了头的废话,殿下不必听入耳。”
“既然都这么说,那便就叫他们这么信好了。”薛嘉禾搁笔吹了吹信纸,慢条斯理地说,“我就当一回没有容人之量、头脑简单的妒妇。”
正如同薛嘉禾预料的那般,禹城被东蜀军所迫后不过区区几日的功夫,在太后为劝谏陛下无果病倒之后,矛头很快指向了薛嘉禾。
虽说没人敢真的杀进摄政王府里讨个说法,但口诛笔伐的力量并不比真刀真枪来得轻巧。
幼帝招架得颇有些疲累,太后又一幅坚决不肯妥协进食的模样,一时间束手无策。
汴京城的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