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禾慢慢道,“差不多正是他从领地离开、前往汴京的时候?”
萧御医悚然一惊,最后一划险些勾了出去,“殿下此话是指……”
“我在中秋宴上见过毓王,我觉得他不是会为了一时享乐而败坏自己身体的人。”薛嘉禾回忆着青年的面庞,道,“更何况,他在中秋宴那日还穿着一身缟素,即便只是做表面功夫,也不该在自己领地里弄出那等叫自己颜面扫地的荒唐事来。”
“什么荒唐事?”萧御医疑惑。
“毓王妃有喜了。”薛嘉禾道。
这件事虽是从成王妃口中听说,但薛嘉禾在问过容决后已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萧御医面色怪异地算了算时间,道,“离毓王出丧期可还有点日子,即便那是他板上钉钉的王妃,也不该行房事的。”
“更何况他身边也不是没有通房,即便真忍不住了,也不该对未正式过门的毓王妃出手。”
薛嘉禾说得淡然,出口的话却叫萧御医嘴角一抽。
什么叫“真忍不住了”?长公主殿下这张仙女似的面容说出这番话来简直叫人想捂脸。
“因而我心中是觉得……那药不仅不是毓王自己服用的,甚至可能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下的。”薛嘉禾道,“而毓王封地之内,有几个人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呢?”
答案真是屈指可数。
通房侍妾等等若是胆子大的,想在毓王妃过门之前抢着怀上个庶长子占个先机,却阴差阳错叫毓王妃摘了果实是有可能的;毓王妃自己由于想要尽快站稳脚跟,悄悄给毓王下药,也是有可能的。
跟这些比起来,看着老实巴交的毓王自己为了孝期享乐而胡作非为才是最不可能的选项。
不过毓王封地到底离汴京太远,薛嘉禾一眼都瞧不见,这些推论自然也只能是推论。
或者,她眼瘸,看错了毓王这人的本性也说不定呢。
等容决回来后,薛嘉禾随口将自己的怀疑同他一说,得知他昨日就派人暗中尾随毓王回封地后,扬眉夸赞他,“你也觉得不对劲?”
“你不是对那个东蜀公主在意得很?”容决看她一眼,“我是图你安心。”
“说得好听,你就是怕我再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薛嘉禾好笑道。
这容决就要反击了。
他顿了顿,道,“今日退朝时,蓝东亭被太后身边小姑娘拦了。”
“怎么说?”薛嘉禾顿时有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