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盈听见婴儿哭声,熟门熟路地赶回来,被杵在当中的容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还没行礼就见容决要往里走,赶紧飞快奔上前拦住了他,“王爷且慢!”
容决不悦地看她一眼,“让开。”
绿盈咽了口口水,道,“少爷姑娘这是饿了。”她顿了顿,见容决的神情没有变化,只得又补充,“夫人没请奶娘。”
容决:“……”他沉默着退了一步,走回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动不动地坐了两息后,容决突然反应过来,“少爷姑娘?”
绿盈守在内屋门口,小声道,“夫人怀的是龙凤胎,子女双全。”
容决不再说话,他侧耳听着屋里传出的细碎响动,从中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了薛嘉禾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哄孩子的声音,不由得垂了眼。
胸中的恼火和局促竟慢慢地沉淀了下去,变成十分宁静。
薛嘉禾既然没有抵触和再跑的意思,就已经比他所预想的要好了。
不必和她产生争执。
直到茶水凉透,薛嘉禾才从屋中走了出来,见到厅中容决和隔壁的毛孩子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的景象,笑出了声来。
容决的目光随着笑声转向了她,那寒星似的双眸看得薛嘉禾一愣。
她轻轻拍了绿盈的肩膀,道,“你带着虎子出去玩,我和摄政王殿下有话说。”
绿盈应了是,二话不说将还在好奇地盯着容决看的毛孩子抱了起来,不顾他的反抗就干脆利落地出了屋子。
屋中很快又再度静了下来。
薛嘉禾缓步走回容决对面坐下,重新倒了热茶,斟酌片刻才开口道,“若不是为了孩子,那便是为了我吧。”她说得肯定,面上也无一丝不自在或羞赧,“但于我而言,赐婚便只是赐婚,我对你……”
薛嘉禾蹙起了眉,思索着更适合的措辞,不希望和似乎平静了一些的容决在这时再度起冲突。
长明村很好,若是可能,薛嘉禾并不想离开换个居处——更别说就算换了,容决恐怕还是能找到她。
然而她还没想好,容决就开口接了她的话,“你不喜欢我。”
薛嘉禾无奈地笑了,“是。”
容决对她怎么想,薛嘉禾在离开汴京前就已经试探明白;而对自己的心意,薛嘉禾自然也是离开也心中一清二楚的。
若她真有那么丁点喜欢容决,那多少也是会在离开和留下之间左右为难一下、抑或将自己转念要留下这两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