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而枯燥的辛苦练习。
午后的阳光,带着南疆春日的气息,透过民宿的小窗照进屋子里来。
凌放躺在瑜伽垫子上,在认真拉伸——他刚结束一组被姥爷点评为“怎么和偷地雷一样”的踮脚快步原地跑动。
姥姥端着一盘巴哈瓦拉点心出来,“刚用这边的烤箱烤的,不过还是加的我带着的葡萄干,小放现在可以休息了吗?快来尝尝!”
她也知道孩子再过两年,就没法随心所欲地吃这些油啊面啊、蜂蜜葡萄干做的甜点了,老太太心疼得很,连出来玩都要惦记着给小外孙做点儿自家吃食。
凌放也练差不多了,拿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打算吃点东西午休。正要去冲个澡的功夫,手机响了。
——这是个召唤他出国救场的电话。
国家跳雪队里一位叫张硕的师兄,训练时意外受伤,无法如期参加夏季大奖赛的法国库舍维尔站。
国际雪联夏季大奖赛,是和冬季世界杯同级的A类赛事,国家队不能轻易地浪费这个名额。
中国跳雪运动员跳真台的机会本来就少,能去一次去一次。
凌放还剩三天的假期,要提前终止了。
凌放个人原本预定赛程是六月中旬才出国,是去参加北欧几个分站的夏季大奖赛-北欧三国系列赛。
北欧那边的分站,竞争水平较高,国家队才决定派凌放。
张师兄原本要去的,则是法国分站,时间在五月底,那边还没有K120大台,只有K90标准台。
对凌放来说,这个时间有些紧。但是这种事,只要被点到名字,就义不容辞。
凌放恐怕,要提前离开这片胡杨海了。
凌放挂了电话,犹豫片刻,低声跟家人们讲。
姥姥走过来。
老太太现在要微微踮脚才能搂住小外孙了,她亲亲他的额头。
“去吧孩子,这个年纪,就该去做高天上的雄鹰。”
沈擒舟捻起一块糕点,递给儿子,眼神和她母亲一样的柔和而坚定:“小放加油!一定要注意安全!”
凌放低头,从妈妈手里叼走它。
唔,姥姥做的巴哈瓦拉点心,永远都那么好吃。
这一块儿里,夹的葡萄干很多。红香妃品种的葡萄干,产自姥姥的家乡。他们家里每年都买些。
葡萄干色泽深褐偏红、果肉肥厚柔软,入口是他从小熟悉的味道。
自然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