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
林厌瞳孔一缩,随意往过去一瞥,全是外军最新制式武器,这帮人真的是手眼通天。
她内心恨得牙痒,面上却不动声色。
哎呀,打打杀杀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就跟在顶爷身后端茶递水伺候您。
虽然手机没了,她身上的通讯设备也被收缴一空,已经无法再向外界传递消息。
不过没关系,只要牢牢跟着顶爷,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杀掉他的。
而顶爷在的地方也一定就是交易中心。
林厌暗自腹诽,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让自己跟着。
她正想着,顶爷已经发了话。
那就这样吧,红姨跟着我一起行动,各自收拾东西,半个小时后前往中景工业港口接货。
***
警察,查案,让开,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货运码头,薛锐带人围住了集装箱,不等对方回话,手下人已经开始各自动作。
咣当一声,密封好的集装箱又被撬开了。
哎,干嘛,别动我们的货!
有几个工人去拦,被人一把搡了开来。
怎么动手了还?警察了不起啊!
听见动静,负责指挥吊车把集装箱运上货船的工头立马跑了过来赔笑。
警官,警官同志,我们运的是煤炭,不信您看,这手续啊一个月前就下来了。
工头说着,从工作服兜里掏出了一张纸,点头哈腰地。
薛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拿手电筒照了照,下属来报。
报告,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他把纸递回去:走,去下个地方。
那厢禁毒支队负责区域里的搜查也紧锣密鼓开展了来。
赵俊峰一直站在指挥中心里盯着大屏幕,一晚上寸步未挪。
直到天亮,积雨云还是未散去,远处灰霾一片,看起来山雨欲来。
有小警员拎着盒饭走了进来:吃饭了,吃饭了,食堂热乎的早餐。
冯建国招手要了两份,放在桌上推给他。
赵厅,吃点嘛。
赵俊峰瞥了他一眼,昨天夜里开完作战会议还没到半宿,他就躺在了沙发上呼呼大睡,此时此刻端了碗稀饭喝得津津有味。
你倒是还吃的下。
冯建国嗐了一声:不是您说的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赵俊峰暗地里摇头,明明年轻的时候还算是蛮有作为的一个人,怎么老到老了却这么懒怠。
他正欲答话,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赵俊峰不动声色:给我留几个菜包就好,我去趟洗手间。
冯建国拿着筷子喊他:赵厅知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啊?要不要派人带您去?
赵俊峰回过头来笑骂:吃你的饭,好歹也是从这里出来的,你们市局化成灰我都认识。
那敢情好。冯建国拿筷子扒拉着粥里仅有的几粒米,吸得呲溜呲溜的,转过身来眼底却多了一抹讳莫如深。
***
交易地点
云中岛。
手机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了一行字。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很快给对方回拨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愤怒地质问。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既然是合作,那当然是要共赢了,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无论是中景工业港口,还是望海大桥都是幌子,只有云中岛是真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
对方说罢,砰地一下挂上了电话。
男人看着手机里的这条短信,半晌,还是按了删除,他想转身出去,手扶上了隔间的门锁,却还是又松了开来,目光滑落到手机上,打开了江城市的地图。
约摸五分钟后。
胡森吉在走廊里遇到了刚从指挥中心里出来的赵俊峰,对方手上拿了个垃圾袋看样子是要扔垃圾的。
他赶忙接了过来:哟,这点小事还要您操心。
赵俊峰任由他动作:对了,我正找你呢。
胡森吉立正站好:赵厅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赵俊峰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
带上你的人以及特勤一中队二中队,把中景工业港口给我团团围起来,不许放跑一只苍蝇!
胡森吉面色一凛,竟然丝毫没有怀疑他的命令,把右手举到了太阳穴边。
是,保证完成任务!
指挥中心,又一场作战会议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中景工业港口?为什么是它?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有人疑惑道。
冯建国轻撇着茶杯里的浮沫,手猛地顿了一下,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
不过屋里的人都全神贯注在会议里,倒是没人留意他。
赵俊峰一示意,他手下的警员在电子显示屏上划了一下。
根据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得知,毒贩交易地点在望海大桥下的第三航道附近,距离望海大桥最近的港口则就是这个中景工业港。
海事地图上那一点已经亮起了红光。
赵俊峰把茶杯搁在了桌上。
保险起见,我已经让禁毒局的人去了。
他目光环视过屋内这一大群人,最终停留在了冯建国身上。
此战必胜,打出威风,打出气势来,好让毒贩们知道知道,任何人想在中国境内撒野搞违法乱纪活动,我们决不允许!
***
上车前往中景工业港之前,顶爷一扬手,放飞了一只白鸽。
库巴扶着他,看着那训练有素的鸽子振翅飞上了天空。
爷为什么要把云中岛的消息告诉他?
那可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了。
不打紧。顶爷年纪已经大了,走两步略有些气喘,艰难地坐进了车里。
聪明人都有一个特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库巴老实摇头,发动了车子。
他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转过头去问坐在一旁的林厌。
红姨该知道吧?
林厌手指不动声色抓皱了衣角,随即又很快松了开来。
锦红不知。
老人笑呵呵地拢了拢大衣,靠在了座椅上,感叹: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