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番外:年年有我,年年有你
除夕当天,清晨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炮声,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季晏承。
脑子迷迷糊糊的,他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便是将怀里人往臂弯揽了揽。
轻嗅鼻息间温软的馨香,唇角一勾,抬手捂住了扶夏的耳朵。
没一会儿,扶夏腿被他压得有些麻了,蜷在被窝里小幅度动了动。
季晏承却当是方才那阵炮声将人吵醒的,不满拧起了眉,一边揽着扶夏肩膀轻拍、哄着人继续睡,一边心里兀自嘀咕。
别墅区这附近不是命令过禁燃么?物业怎么办事的?
一会儿起床了打通电话过去,这事儿不能纵容,一定得投诉。
正思索间,却见怀里人埋在枕头上伸了个懒腰、下一秒翻过身来,自己的脖子便被一副温软的手臂缠住。
“季晏承。”
扶夏声音懒散中带着一丝软糯,眼睛尚未睁开,对着自己笑了笑:“过年这气氛真好啊,咱们一会儿也下楼放炮吧。”
季晏承心里刚刚还琢磨着找物业投诉的事,现在被扶夏这么一说,当即转了念头,揽住人:“好,我让助理去买。”
说罢在人额头轻轻啄了一口,一路向下,又将吻一一落到了扶夏的鼻尖和唇上,屏息低喃:“早上好,宝宝。”
扶夏唇角勾起哼哼了两声,问他:“怎么不说新年快乐?”
“今天是除夕。”
拨弄着人眉前的发丝,季晏承也笑了:“没给老婆红包,哪有资格说‘新年快乐’?”
两人在床上磨磨叽叽到十点,起床洗漱,简单吃了些包子小米粥,碗还没撂下,客厅季晏承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老宅那边打过来的。
两人今年也算是新婚头一年,季晏承知会了老宅那边,除夕是打算就留在北城陪着扶夏的。
可耐不住宋怡一遍遍将电话打来,知道自己的话不管用了还说动大哥大嫂一同来劝,念着家里还有老太太,大过年的,让他多少也露个面。
季晏承没应声,扶夏却对此表示理解。
平日里就看他两点一线,不是待在公司就是回北城陪自己腻在家里,过年这个截点放他回去陪陪家人也是应该的。
况且自己这么大个人了,之前又不是没有一个人过过年,倒不在乎这一时半刻非要霸占着季晏承。
人去了老宅,他年夜饭就做几样自己爱吃的就行,也乐得自在。
“助理昨天来过一趟,你正在书房开会。”
扶夏说着从兜里掏了样东西出来,给人放在桌上:“油加满了,礼盒都在后备箱,这是钥匙。”
语气虽然平和,但扶夏态度却是一如既往的明确——就是不想陪季晏承回去的意思。
扶夏清静日子过惯了,心里对于融入季家这件事还是比较抵触的,季晏承也看得出来。
想了想,最终没有勉强他,收了钥匙只道:“我回去坐上一会儿,天黑之前一定回来陪你。”
“不用。”
扶夏夹了颗菜撂进嘴里,细细嚼着,脸上看不出异样。
季晏承没那么傻,知道老婆说“不用”,那就是“看你表现”的意思。
调侃里带着几分认真:“你用不用是你的事,我真到家门口了,你还能锁着大门不让我进了?”
扶夏这次还真不是口是心非。
从安城开车回来200多公里,冬季晚上夜路难行,就算不为着别的,也总得顾及季晏承的安全。
吃完饭还没等助理把炮送过来,扶夏看人拿着喷壶站在窗台跟前浇花,寻思闲着也是闲着,便催促他上楼换衣服,早早回去陪家人。
车库门口临别前还不忘对着人再三叮嘱,晚上指不定会下雪,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在老宅多待上几天也没关系。
人活到老太太这个年岁,总是希望年节里有儿孙绕膝,才算得上圆满的。
季晏承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但心如明镜,扶夏能做到这一步,他自是比谁都感动。
手从车窗抻了出来,捞过扶夏在人脸颊印下一吻,莞尔:“宝贝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大度体贴?”
单手扶着方向盘长叹一声:“这么一对比,我感觉自己可比祁靖川那小子有福气多了。”
“这话说的。”
扶夏从桎梏中挣脱出来,冲人满含深意挑挑眉:“我以前倒是想体贴呢,季总不是不给我这个机会么?”
要问季晏承现在最怕什么,那一定是老婆“翻旧账”无疑了。
扶夏话音落地,坐在车里的人立马不吱声了,眉目间染上一抹黯色。
“行了,不逗你了。”
扶夏也怕自己真把人吓着了,上前一步捏了捏季晏承的脸,跟人往门口使个眼色:“快走吧。”
说罢淡淡一笑,俯身往人唇间落下一吻,对着人耳边轻喃:“季晏承,跟你开玩笑的。”
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从懵懂无知的18岁成长到如今通达谙练的27岁,我所有的体贴与大度、包容与爱,无怨无悔,都尽数献给了你一个人。
季晏承驱车离开,扶夏在屋子简单收拾一下,刚把包饺子的面发上,陶知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扶夏扶夏,除夕快乐!”
陶知手里拿着副对联在镜头面前晃了晃,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快看这个!我在家练了好久呢,你看我这水平说得过去的话,明年我打算给粉丝也写上几副。”
过年写对联这事本就图个吉利,看陶知这么积极,扶夏自然不好打击他,肯定是以鼓励为主。
想都没想,对着人就是一通夸赞,夸他进步大,短短几个月的练习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有天分了。
粉丝们也一定能感受到到他的心意的。
说起“礼物”,陶知思绪一转,往周遭瞥了一眼,神色忽而变得暧昧起来:“对了,我那天送你的衣服试穿了没?”
“怎么样?你们家那位有没有把持不住啊?”
扶夏哪能想到他会当面聊起这个,脸上划过一抹局促,脑海里却是不自觉浮现自己从盒子里拿出的丝袜、口夹、以及那令人羞耻的兔耳朵……
明明戴着兔耳朵的人是自己,季晏承眼睛却红得跟兔子似的。
岂止是把持不住,他那天晚上的疯狂是九年以来自己从没有体会过的。
想着想着开始面红耳赤起来,正思索间,季晏承的电话却是突然打了进来,中断了陶知与自己的视频通话。
“在干什么?”
季晏承那头的背景有些嘈杂,像是刻意回避了人群一般,对着扶夏轻声询问。
“包饺子。”
扶夏摸了摸自己烧烫的脸:“你呢?”
“你在干嘛?”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方才说话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