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希望拷问 四野深深 5305 字 2024-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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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轻决把他接回别墅,找最好的医生医治,终于快治好他的后遗症,傅轻决却在看着前段时间刚鲜活起来的段宁又恢复麻木时,觉得和遭受了背叛没什么差别。

“你想报仇,”傅轻决端详了段宁少时,站起身理了理衣摆,说,“知道是谁构陷的你么?你为汤越则的调查做了那么多,想让他替你重启李铎遇刺案,你又知道李铎是为什么而死吗?就凭现在的你,说什么都是白日做梦。”

段宁靠在粗粝的树干上,双眼眨也不眨,却失焦地望着阳光下的半空中,神色冷淡。

若是轮到如今才哀莫大于心死,好像更可笑起来。

傅轻决见他这般的反应,喉结滚了滚,冷着脸说:“既然做不了暖床的了,我身边不养闲人,到下一次联邦议会大选结束之前,你只能为我做事。”

段宁迟钝地看向傅轻决。

他上挑的眼睛里折射出凌厉的光芒,几秒过后,那双眼却还是混沌的,透着些对傅轻决所言的不可思议。

他清瘦的脸颊也没能长得了几天肉,显得蔫蔫的,薄唇抿着,又有股庄严沉静之气。

树下有微风吹过,傅轻决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台阶之上。是替傅岐山出来寻人的管家老齐。

傅轻决回过头,脸上还带着那温和的笑容,他眯了眯眼,对段宁说:“你可以拒绝,军火走私案一旦结案,我只能保证你不会有事,”他有点无赖地看着段宁,好像还很无辜,轻飘飘说,“但汤越则就注定会和上一任侦查委员会主任一样……走向相同的归宿,所以如果你同意,我与汤越则的合作不会中止,而你只能为我所用。”

段宁愣神两秒,闻言撑着草地站了起来,眉头紧蹙的样子透着股紧张和防备。

“别这么看我,段长官,”傅轻决突然伸手一捞,扣着段宁的肩膀往回走,面无表情地说道,“程路安虽然不值一提,但他被推出去,折在汤越则手里,怎么可能白白认栽。”

段宁脚下踉跄,撞在傅轻决身上,撞着骨头了,谁都一阵钝钝的疼。

他咬紧牙关,平静出声问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傅轻决说:“在叔父面前陪我演戏,也是你自保的必要手段,就是你现在该做的,还不明白吗?”

段宁看了眼傅轻决,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在玩什么花样。

他身体僵硬地靠在傅轻决身旁,一时间神色复杂,一口气要送不松,难以落地。

傅氏旧宅的二楼,紧闭的那扇房门里,傅准面对着阳台,正闭目养神般一动不动地坐着,但从他紧绷的嘴角和下颚能看出来,他的心情极差,在克制忍耐着什么。

程舟在浴室里换了衣服出来。

是更符合家宴要求的衣服,至少能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显示出他的得体大方,光鲜亮丽。

尽管他没什么心情——与他这位喜怒难猜、阴沉冷漠的名义上的丈夫无关,这么几个月下来,他已经习惯了——更多的是为了哥哥程路安的事。

程舟看着傅准坐在轮椅上的背影,手里拿着傅准的衣衫和西裤,很慢地走了过去。

家里佣人不少,但傅准从来不让其他人为他做这些事。想来很好理解,对一个身居高位、心思深沉又年逾三十的Alpha来说,他拥有着那么多他人无法企及的力量,却连换条裤子都要佣人帮忙,是种怎样的屈辱。

程舟搬进傅准的房间后,很多事也不被允许去做,但必要的擦洗、翻身和一些日常照料,都成了程舟需要学习并尽快做好的工作。

程舟把衣服放在傅准旁边的沙发上,动作小心翼翼,他眼圈还泛着红,呼吸时轻轻抽气,刚蹲下身去。

“程舟,”傅准叫了他的名字,“你很期待今天的家宴,是不是。”

只有等到今天家宴才能见到程路安,他当然想快点下楼,问清楚到底有没有事。

这段时间,在这栋典雅奢华的房子里,整个傅家上上下下对他哥哥的事都缄口不言,如果不是程舟无意间在他从不会看的政报里看见了新闻,也许他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傅准并不喜欢程舟,连当初的订婚宴都没来,而他家境平凡,甚至在傅准眼里就是寒酸,这场婚姻来自于程路安的苦心钻营和傅岐山的首肯,傅准会娶他,不过是迫不得已。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却如同陌生人。傅准从来没碰过程舟。

现在程路安出了事,傅准估计只希望他早死。

“你不会愿意救我哥哥一命,对吗?”

程舟仰头问道。

傅准睁开了眼,垂眼看向他,说:“他现在还活着。”

程舟的心往下沉着,意识到自己问得突兀又可笑,顺应地点了点头。

他刚伸手过去,傅准往旁边一偏,说:“出去。”

程舟张了张嘴,局促地收回手,缓缓站起身,眼睛一酸地说:“那你换衣服,我先下去看看,还要提前给你泡茶的。”

等他往后退了两步,傅准滑着滑轮转过身,淡淡抬眼看过去,说:“你应该去求段宁,你不是早就认识他了。”

程舟一顿,不解又惶惶:“我……为什么?”

他为什么该去求段宁?

傅准却没再说什么,光一个眼神就是逐客令。

程舟感觉到那两道锋利的目光,心中颤了颤,在窒息中一刻也多待不了了,脚步越来越快地往外走。

身后是傅准来到床边,撑着扶手起身,一点点拖着双腿挪到床上的声音。

每每这时,程舟心中又会生出一些怜悯,这是他的Alpha,除了程路安外,他唯一有可能能够依靠的人。而且他的义务便是照顾好傅准,也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待在傅家,为程路安帮上一点忙,而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拖累人的弟弟。

程舟失魂落魄地走到门口,刚握着门把手把门关上,就听见房间里顿时一声闷响——

他恍然回神,飞快打开门回去,看见傅准摔在了地上,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手刚碰到傅准青筋鼓起的胳膊,就听见骇人的一声在耳边响起:“滚出去。”

程舟打了个抖,愣住两秒,却一咬牙,在傅准用力撑着起身时跟着把人拽住,他使了全身的力气,脸都涨得通红,一声闷喘,终于将傅准弄了起来,两人瞬间一起倒回了床上。

程舟脸趴着,随那股力压在了傅准的胸口,他鼻息急促,热热的,还有些抽抽搭搭。

傅准扣着他的肩膀,投下沉沉冷冷的目光,刚要把人推开,程舟先爬了起来,却径直碰了碰他的腿,急切地问道:“有没有摔着?”

傅准的腿是在年幼时突然某一天开始坏的,从大腿以下逐渐失去力气和知觉,直到他再也无法独立站起。

这么多年,腿还是这双腿,心也早已冷硬成习惯。

傅准说:“程舟,你可以出去了。”

程舟他太喜欢哭了,也许是因为精神紧张,太过无助,彻底站起来时晕头转向,像个没头苍蝇,手慌慌一按,不小心按在傅准腿间。

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程舟对上傅准阴冷的眼神,一瞬间手心被烫得像触了电,无意识唔了一声。

他太害怕了,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

家宴上和以往没什么分别,全程守序、体面、平静,只是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比往常凝重了几分,也诡异了几分。

送走傅轻决和段宁之后,傅准叫佣人推他去复建理疗室,程舟站在门口,只敢偷偷瞥去一眼,手心仿佛又烧了起来。

程路安看见了,只是严肃地让程舟听话一点,不要惹傅准不高兴,不要因为现在这些事去胡言乱语,否则只会得不偿失。

“可是哥,你真的……”程舟深吸了口气,停住后又说,“是段宁——是他做的吗?”

程路安迟缓地笑了笑,安慰程舟道:“哥哥不会有事的,”他回想着刚刚在饭桌上,傅轻决和段宁姗姗来迟之后的反应,他又拧了拧眉,觉得捉摸不透,“段宁他也撑不了多久了,你那个小叔子傅轻决,可不是省油的灯。”

第二天一早,程路安自行结束了假期,拎着公文包,泰然自若地出现在了安全局的门口。

就算前面已经是万丈深渊,无法转圜了,他也要挺直了背脊,高人一等地俯视着所有人,走入他自选的结局。

他刷卡进入了门禁,走到自己的办公楼层,却看见前面围着一堆人,里面传来阵阵欢迎声,好不热闹,像是有新人入职。

程路安一路往里面走,许是因为处境特殊,他心慌得厉害,脚下越来越快,只想走进人群中心看见那是谁——

那人接过了安全局同事递来的笔和文件,终于转过了身。

程路安猛地僵住,像被狠狠打了一耳光,又像大白天见到了鬼——

他所有的笃定、高傲和洋洋自得,包括那点侥幸,都在顷刻间魂飞魄散。

程路安看见的这个赫然站在面前的人,是段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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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宁说自己是没有价值的废人,傅轻决就让他重回了安全局惹

(虽然看见有说狗血文剧情不重要,但剧情就是这样的走势,不然后面也没理由推向强制爱的高潮……ps现在是半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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