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扬唇:“太祖皇帝亦教过朕杀伐之道,况且朕觉得仁君太好说话,才叫如大师之流仗着一身本事玩弄于朕,若是如此当个暴君亦无不可,朕多年夙愿难尝,旁人凭什么安乐?”
我不开心,大家就都别开心了。
心灯听着萧厌的话眉心紧皱:“可是世间之事皆有缘法,芸芸众生各有命数,您本就已涉因果,若再强求与你无益。”
“无论甘苦,朕自尝。”
萧厌转动着手中佛珠,那上面的血迹早在这数年间浸入了佛珠之中,珠子也因他日日把玩如油浸光泽,他无意跟心灯言语交扯,只朝着身旁看了一眼,沧浪提剑便直接朝着门外那一众僧人走了过去。
外间僧众顿时大惊,了悟跪在地上急声道:“陛下,佛门禁地,您当真要大开杀戒?”
“朕不信时,此处不过废墟残垣,朕信时,它才是禁地。”
萧厌轻笑了声,玄色狐裘遮住冷白下颚,年近四十却依旧如青年身姿崖岸,仿佛岁月格外青睐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他侧身看向静室中人时,神色疏冷疲懒。
“心灯大师,你说,朕信,还是不信?”
外间僧众都瞧出了皇帝言语间的杀意,他们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要寻心灯,可是谁都不怀疑心灯若再拒绝,他们这些人会丧命当场,就连这灵云寺也会在帝王之怒下被夷为平地。
这位陛下不是以前那些皇帝,他不在意人言,更不在意人命,从他还是朝臣时便是一路血腥爬上来,这些年大魏与诸国开战更是血腥遍地,他的皇位是踩着累累尸骨得来的,他若真一声令下不信佛门。
别说是他们,从此往后天下再无佛门僧众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