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堂屋,她娘和兄嫂几个还在兴致勃勃地聊水库包下来之后的计划,索性飘出院子转过身打量这栋在她看来已有两辈子没回来过的老家。眼里满是怀念。
忽然,她听见离她家不远的大槐树背后传来模模糊糊的对话声,似乎还提到了“禾永顺”三个字。
禾永顺正是她老爸。
站在她家屋外边说她老爸,这是几个意思?
禾薇再一次充当阿飘,咻得一下飘至大槐树。树后面说话的是两个男人,一个年纪略大、表情严肃,一个中年模样、面容尴尬。
只听严肃那人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莫要再提。禾永顺那边,我已经拿水库安抚他们了。看他们都挺高兴的,想来还不知道你做的那等恶事……你若想建强顺顺利利调去镇政府,从今往后,别再起这等歪心思。禾家人是老实,但老实人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叔,我也不想的,可就是不甘心……当年我们两家一起承包果林,凭什么只禾家做出来了,凭什么来收购的贩子只收他们家的果子,我们家做了这么多年,几乎年年亏,到现在都还没把承包费赚回来……禾家承包水库,不就是想引水方便么,我偏不如他意,他申请我也申请,最好越多人申请约好,给谁也不给他……可禾永顺这人太气人了,居然当着大伙儿的面笑话我承包了水库也养不好鱼虾,白白浪费十年……不摔他一下我出不了这口恶气……”
禾薇怒了!
敢情她老爸并非不小心摔骨折的,而是被这人陷害的!确切说,陷害她家的事不知这一桩,从她家承包果林以来,不知暗搓搓地使过多少次坏了。要不是她爹和兄长刻苦努力,边学边承包,把果园拾掇的任何人家都比不上,恐怕早亏本了。
“……种果树哪是人人都挣得了大钱的?禾永顺种的好,那是他本事!你种不出来,早点把林子转包他人,另外再寻个安耽点的营生,你家建强是个好的,将来肯定有大出息。所以你这个当爹的,别动不动拖他后腿……”何止是拖儿子的后腿,还拖了他这个堂叔的后腿呢。有这么一门专拖后腿的渣亲戚,他这个镇长也当不安生啊。
镇长叮嘱完,拍拍堂侄儿的肩,背着手往村道走去。
禾薇听了一耳朵的“阴私”,气得俏脸都涨红了。
瞪了一眼害她爹受伤的罪魁祸首,转身来到村里小路口——那家伙回家的必经之路,拿树枝挖了个不深不浅的坑,盖上松软的叶子后,看上去就像平地。
果然,那人不久后回家了。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