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花瓶,封衍脸色越发沉。
“记得,九州江一战唯一剩下的一只金丝瓶,是臣......替董老将军护送回京的。”
“没忘便好。”肃烨帝一边用手轻柔的擦拭,一边缓缓如忆往昔道:“六年了,九州江一带恢复了些许,可那儿的百姓还是听不得牛角号的声音。”
封衍的头不由得往下低了些许。
“如今西赵和大金还在交战,最希望的便是能与我大梁互为后背,今日之事瞒不住许久,西赵必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更莫提和悦郡主身后站着的是战北王一脉五万大军,若此事解不了,你那出主意的王妃朕亦保不住了。”
封衍抬头。“圣上在威胁臣?”
“是,也不是。”肃烨帝不避的与封衍四目相接。“国事当前,轻重自分,何况此事的确是唐映菀的主意,西赵追责,也只能从她这开刀。”
封衍不否认,他也清楚,更清楚肃烨帝的决然。
“洪水一事自有工部处理,你自去处理你该处理的,至多五日,你想清楚。”
......
横河洪水因京中反应迅速,抗洪及时并没有产生过大的损失和骚乱,到夜里的时候已经是基本恢复如常了,只是巡防队一遍又一遍的在京中各条街道来回巡着,甲胄摩擦和齐整的脚步声让人感觉紧张肃杀。
而京中官员府邸里反应更明显些,特别是武将家。
卫老国公与几个儿子到现在都还未出宫,镇国公府府门紧闭,严阵以待着什么。
正堂里,面对卫老夫人和三位舅母,唐映菀愧得抬不起头。
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是她把卫家牵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