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你怀中是什么,有些硌。”曲黛黛感觉到背部抵着异物,难受得扭了一下.身体。
花九箫微微一怔,自怀中取出一面金牌, 那金牌不过巴掌大小, 上刻蝴蝶纹饰, 入眼金灿灿的,居然是曲黛黛心心念念的蝴蝶金令。
原来花九箫将蝴蝶金令贴身藏着。曲黛黛定了定神, 不动神色地看了蝴蝶金令一眼。
花九箫随手将蝴蝶金令塞在枕头底下, 温声问:“现在还硌吗?”
曲黛黛摇了摇头, 目光不断往他的枕头下瞟。
花九箫低声笑了一下。
曲黛黛唯恐他看破自己的心思, 连忙收回目光,忽然想起什么, 她抬手抓了花九箫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着,软绵绵地开口:“师父为何要命人将芳华小筑的花花草草都铲了?这些花花草草都没了, 等到春天的时候,黛黛想同师父携手赏花,所见皆是一片光秃秃的, 多煞风景呀。”
只许见花不许见叶的命令, 是花九箫一时气愤所下。曲黛黛昏迷时,不知做了什么梦,一时唤着“师父”, 一时又唤着“叶大哥”, 唤“师父”时, 他自是春风得意,唤“叶大哥”时,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当初曲黛黛在蝶园内,对着一片皱巴巴的叶子,可怜兮兮地盯了半晌,他不解其意,如今听着她的梦呓,花九箫一下子明白过来,她哪里是在看叶子,分明是在念着她的叶大哥。
花九箫的脑海中登时气血上涌,命人将芳华小筑所有带叶子的都铲了,待心绪平复下来,才意识到这个命令有多荒唐,有多无理。
命令是他亲口下的,总不能才下完命令又改口,这和朝令夕改又有什么区别。
至于叶翎,他不过是个死人,他再嫉妒,也没必要同一个死人置气。
拥佳人是他,朝朝暮暮也是他,白头偕老还是他。
“你喜欢什么花?我命人种下便是。”
“黛黛是爱花之人,世间繁花,皆为心头所爱。”曲黛黛“吧唧”一口亲在花九箫的脸侧,一语双关地说道。
“爱花之人……”花九箫低声念道,不得不说,曲黛黛总有办法能将他哄得开怀。
婚期在即,蝴蝶谷上上下下张罗起来,所有人都很忙碌,唯独曲黛黛这个新娘子每日闲得无事可做。
天气渐暖,春意隐隐焕发。再过不久,春风就会拂遍大地,结束这冬日的沉闷。
曲黛黛盘算着日子,心头的紧迫感一日甚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