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爬下床,墨白便端了清粥小菜走进门来。
一看见他,那些画面便不由分说的涌进脑海中,直叫她贝齿都要咬碎了。
果然是只顾自己开心,她怎么求着说不要了,都没用!
他气定神闲,精神十足十的好,瞧见她,弯了眸,笑的像一只满足的狐狸。
“起了?睡的好么?”
好意思问!
古七七气鼓鼓的不说话。
墨白笑眯眯,满意的摸摸她的头发,道:“瞧起来很有精神。”
古七七不服气,但也不敢当真激他,这人不能惹,恼了倒霉的还是她,便道:“也没你有精神。”
墨白察觉到她那点儿小脾气,也不说什么,笑着端起粥,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
古七七屈辱的张开口,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驯养的猫。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墨白将她抱着,又往床上走。
古七七吓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直摇头。
墨白轻笑:“睡午觉呀。”
古七七结结巴巴:“不不,不睡。”
墨白一顿,好说话:“也行。”
目光一转,便落在凌乱的木桌上。
古七七苦着脸,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哦,立刻求道:“我、我、我……不行了啊。”
墨白摇摇头,道:“你可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儿呢,气剑入体都能一声不吭,三次燃烧符篆提升修为,这哪是一般人可以做到,怎的到了这种事上,就不行了?”
古七七想,这哪里一样啊。
墨白却道:“哪里又不一样了?我且问问你,你是当真不行了么?”
古七七被他问住了,这种事哪有当真不行的,只是……只是……她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回答。
他低眸问:“还是说,不愿意同我?”
怎么会,就只有他了啊。
墨白笑:“只愿意同我,那就行了啊。我这几次瞧下来,你忍耐力和韧性都是极强,从前你说不要,见你哭的厉害便算了,现在想想,是我小瞧了七七你啊。”
古七七真要哭了,这叫什么?自作孽么?可忍耐力和韧性是用在这种地方的么?
墨白趁她焦躁又愣神的功夫,继续道:“这种事怎么不行了,都一样的嘛。”
古七七觉得这人满口的都是歪道理,还理直气壮一本正经的,她反驳也无甚用,只好往他怀里一扑,糯糯道:“师兄,我错了,我以后都不忍了。”
墨白摸摸她的头发,似笑非笑:“我倒觉着这品质极好,就连我,都忍不住好奇,师妹的极限究竟在那里。”
“到底那份疼积攒到什么程度才会说出来,是经脉俱断、肝肠寸断,还是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时候?”
他漆黑的眼眸骤然沉了下去,像是浓墨的深海,没有一丝光亮,他抱紧纤细又颤抖的她,不留一丝缝隙。
他拭去她眼角的水渍,拨开她汗湿的发。
“七七,哭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
古七七坐在凌霄峰上,望着远空出神。
自那天以后,她再也不敢惹墨白生气了。
血淋淋的教训。
他笑起来有多温柔,折磨起人来就有多决绝。
这位大师兄,真真是难惹,偏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甚至现在一想起他,仍觉得浑身哪儿都酸。
很快,便到了天玄宗同上清宗预选赛的时间,她同苏长决对上,本想露个破绽,让他的巨蟒咬中她,再给出致命一击,却在动作的一瞬间想起墨白,立刻便不敢了,直接燃烧本命符篆,提升战力,使用了更为巧妙的打法,最终击败了苏长决。
下了场,刚走到木承身边,对面正巧走来几人。
洛青衣、公子染还有墨白。
木承同几人打过招呼,关心师妹,便问:“方才苏长决伤你不轻,疼不疼?”
古七七咬唇不语。
对面墨白立在人群中,那双眼睛却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洛青衣也道:“苏长决的巨蟒是有毒的,你被他伤到,应是不轻。”
木承向来关心这个倔强的小师妹,他道:“伸手我瞧瞧。”
古七七立刻道:“师兄,无碍,一点儿都不疼。”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对面的墨白,他只是站在那里,笑了笑,便抬脚走了。
待众人散去,古七七立刻在凌霄峰上找墨白。
很快,在后峰寻到了他的踪影。
他靠在断崖边上的一株枯木上,衣衫猎猎作响,发丝被风吹乱,遮盖了部分眉眼。
古七七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将手腕伸给他,有一点委屈,又带着丝娇憨,说:“可疼了,你哄我。”
她没再像平常那样,再重的伤也独自扛着,甚至他问也不说。
墨白一怔,眼前的姑娘俏生生立着,被人欺负了,第一时间跑来找他诉苦,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丝不习惯的羞窘,却好看到让他挪不开眼。
他的小姑娘终于知道受伤找他安慰了。
他很高兴。
那丝儿喜悦与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抱的紧紧的。
“七七,你好乖。”
“我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