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了这个病的存在,连手上都不想跟他有半点接触吗?
段斯辰勾了勾嘴角,面上却露不出半点笑意反倒有些苦涩,幽深的眼眸落在不远处窗帘之下,像是逃避似的自我嫌恶道:“怎么可能呢。”
“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
这话像是说给林泊西听的,更像是段斯辰一遍又一遍的用这种话麻痹自己。
迫使自己将林泊西永远的留在身边。
“哥哥,哪怕你恨我,哪怕你恨不得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放开你。”
撕破的那张窗户纸,像是扯下了一张病态的遮掩。
与其等到哥哥提出离开,亦或者太过害怕而偷偷出国,倒不如他先一步将人留下。
不给哥哥选择的机会,由他来宣布这场追逐的结果。
段斯辰甚至无暇思考在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只知道,哥哥已经离开过一次了。
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许再走。
“你的手……”林泊西已然听不清段斯辰在说什么,他奋力凝神,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许久,在梦与现实的边缘徘徊,“你的、手,怎么……怎么……”
本就很轻的话语,在漫长的吐露中失去力气,搭在腕上的手不受控制的落下。
段斯辰掌心托着,还未结痂的伤口又渐渐渗出血丝。
看到殷红的血色,他蓦地蜷起指尖,将血尽数掩藏在掌心,以手背去接林泊西的手,白皙修长的手上,没有沾染半分血迹。
“手上……”话音戛然而止,林泊西彻底没了力气,歪头靠在段斯辰怀中,失去了意识。
这句语气艰涩,到最后也没能完全出口的关心以平稳的呼吸声作为结尾。
并未读懂他话中意思的段斯辰沉默着,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哥哥就在他怀里。
哥哥睡着了。
哥哥……永远也不会离开了。
半晌,他低下头,更用力的将昏迷过去的人揽入怀中,两人交握着的手,死死攥紧的拳头,伤口处的疼痛丝毫不足以让他清醒。
环着林泊西腰身的手臂,用力的像是想将人融入骨血。
演唱会短暂的剪辑视频早已停止。
屋内十分安静。
唯有段斯辰还未平复下来急促的心跳声充斥着狭小的卧室。
寂静的夜晚幽深空洞,让人不禁遍体生寒。
段斯辰搂紧怀中唯一的暖意,喟叹一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