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怡道:“医院里也不太平,城里城外都乱,老三又不在家,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老三交代。”
大少奶奶说:“你们男人的事情我管不着,可是三妹病成这样,不让她去医院,出了事情难道你心里没有愧疚吗?”
易连怡这才放下书,抬头看了大少奶奶一眼。大少奶奶说:“你做的孽也尽够了,老二是对不知你,老三可不欠你什么。何况三妹一个女人,又能碍到你什么事情……”
易连怡说道:“好好地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
大少奶奶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掉下眼泪来:“一家子,走的走,散的散,老的还躺在那里不能说话,二妹还尸骨未寒……这是造地什么孽……”
易连怡淡淡地笑了一笑:“这个家从骨子里早就烂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从马上摔下来的那时候,我就知道,总会有这样一天。”
大少奶奶拭了拭眼泪,说道:“反正我要把三妹送到医院里去。”
易连怡将书往桌子上一扔,道:“送就送去,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又没谁拦着你。”
大少奶奶听了他这句话,才拭干了眼泪,出来让人用车子将秦桑送到医院去,又觉得不放心,所以自己亲自陪着秦桑去医院。医院做完检查之后,说是有转成肺炎的可能,所以需要住院。大少奶奶就打发人回家去取衣服,而秦桑一直昏睡未醒,她便坐在病房里陪她。
秦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正是下午,大少奶奶见她醒过来,方才松了口气,说道:“可算是醒了,阵阵吓了我一跳。”
秦桑因为见到是在医院里,而大少奶奶是向来不惯于出门的,所以很是歉疚地问:“大嫂怎么也来了?”
一开口说话,却将自己吓了一跳,原来她发烧得厉害,把嗓子也烧哑了。钱妈端上一杯水,说道:“大少奶奶不放心,所以一直守在这里呢。”秦桑道:“辛苦大嫂。”大少奶奶听她嗓子还是哑的,说:“你少开口讲话吧。”又照顾了秦桑半日,因为易府里是她当家,还有无数琐事,所以她说:“我的回家去瞧瞧,三妹你在这里,若是要什么东西,或者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人回家去取。”她说完,秦桑便点点头,大少奶奶将何妈留下了照应她,自己就回家去了。
秦桑睡了差不多一天,这时候虽然仍旧发烧,不过精神却好多了,病房的门原是西洋式的,上头装了一方透明小玻璃,玻璃本来安着有帘子。因为方便医生护士查房,所以这个帘子并没有拉上,秦桑看外头站着两名士兵,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