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那个样子,像是没有关系吗?”齐诗彤咬了咬下唇,脸蛋绷得很紧。
她的脸一绷起来,那两个小酒窝也没了。
“师兄!”李诗秀在他的身后幽幽的说,“你就不要瞒我们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
她的声音很细很小,几不可闻,像是一只怨鬼在他的身后吹着冷风。
季毅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道:“你们到底想到哪里去了?不管怎么想,我跟她都没关系吧?人家就是过来道个歉!”
齐诗彤哼哼:“那为什么看你们的样子,就像是暗地里爱爱过上万次似的?”
季毅:“呃……”到底是该说她疑心病太重,还是该说她女孩子直觉惊人?
他说道:“你一个女儿家,这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诗秀小声说道:“掌门师兄,你真的不要再瞒我们了。”
齐诗彤将灯笼提在季毅的面门上:“老实交代!”
嘭!季毅双手往桌上一拍,站了起来,大声叱道:“你们是在审问我吗?到底我是掌门还是你们是掌门?到底我是师兄还是你们是师姐?你们这是怎么态度?你们这是……”
齐诗彤将灯笼往旁边一扔,仰着脸蛋,一副倔强的小母鸡的架势,却是泪水汪汪:“你、你还凶我们?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凶过我们,现在就为了外面那个女人来凶我们?”
李诗秀抬起衣袖,抹着泪水,小声抽泣:“5、555555……”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
季毅感到一阵头疼!话说女孩子都是越大越不讲理的吗?
而且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是同门师兄妹,我还是掌门人。
为什么我现在会变成在外头偷吃被捉奸的丈夫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为了外头的女人,让自己的两个师妹受委屈,确实是不值当。
季毅道:“好了好了!那以后我不理她就是了。”
李诗秀立时破涕为笑。齐诗彤叫道:“你说的呦!这是你自己说的呦,我们没有逼你呦!”
女人啊——
“师兄你坐!”齐诗彤飘到他的身后,让他坐下,给他揉肩,“师兄你别生气,我们这也是为你好。那女人上次还那么嚣张,这次怎么就这么好心,前来低头道歉?师兄我跟你说,这里的水太深,师兄你把握不住。”
李诗秀在旁边点头:“嗯嗯!”
齐诗彤继续道:“有道是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古人说了,山外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古人还说,外头的野花不要采,野花没有家花香。”
李诗秀继续点头:“嗯嗯!”
齐诗彤道:“岂不闻:蛇蝎美人体似酥,腰藏阱网擒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古人还说……”
季毅翻个白眼:“以前也没看到你这么听古人的话!”
又道:“罢了!不要再谈这事,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半年后的玄真登龙大典,是无论如何都要度过的,现在金庭六宗里,就属我们最弱。
“你们两人虽然都进入了外景境,但其他五宗自也有天赋过人的年轻弟子,资源和功法还都要比我剑阁要好。上次我跟你们说过,其实我们璇玑阁还有一位师叔,在二十年前的浩劫中活了下来,师父虽然没说那位女师叔的名号,但跟我说过,可以到南方的血邙山去找她。
“我们没有太多耽搁的时间,我准备明日一早就封山,带你们去找她。”
齐诗彤偏了偏脸蛋:“血邙山?为什么这名字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凶险万分,不是一个好去处?”
季毅道:“谁知道呢?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璇玑阁的前辈,总不至于害我们,先去看看吧。”
两个师妹对望一眼,一同点头。
既已说定,当日晚上,三人便开始准备。
到了第二日一早,三人各自背了一个包袱,装了些干粮和日常换洗的衣衫,以禁制闭了山门,封了洞府。
三人施展轻身功法,往南而去,沿途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他们都是修仙之人,虽还未到腾云驾雾那般地步,但已非俗世武者可以相比。
翻山越岭,踏江过河,一日之间,便赶了上千里路。
只是神州农土,地大物广,而那血邙山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晓。
师父只告诉他们,血邙山在金庭山南方,一路问去,却也无人听说。
那天夜里,他们在林中升起篝火,季毅打来野味,小师妹勤快,帮忙剥皮去肚,煮成肉汤。
与俗世许多人想象中的不同,修仙之人的辟谷,辟的是五谷杂粮,对于酒肉水果等都是不禁止的。
之所以不吃五谷杂粮,是因为五谷之中,有三尸虫,三尸常居于人体,令人多欲,伐人五谷,耗人精血,人之老、病,皆因未能斩却三尸。
三尸虫以谷气为食,修仙之人辟谷,便是为了斩断三尸虫的饮食来源,将三尸虫从体内驱尽。
吃完后,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各自打坐练气,等天亮再上路。
离开了雷云笼罩的金庭山,这里的山林夜色,显得正常了许多。
月亮悬挂在天边,山风穿过,乱叶婆娑。
篝火在山风的吹拂下,时不时的冲高,木柴在火中发出噼啪的声音。
季毅盘膝而坐,运转七璇气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