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理查德先生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是……吗?”艾米娅双手按在毛衣上,眉头皱了皱后点了一下头,“既然关系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我们就没有必要接受这个礼物,我尊重你的骨气,明天找个机会还回去吧。”
约兰将脸偏了过去,含糊的回答道,“嗯,我知道了,最近理查德先生有些忙,都他空下来我会去找他的。”
其实也不是骨气的问题,说不定李依理又东山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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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刺耳的鸡鸣声吓的李依理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浸湿了背后的衣服,脑袋一下变得无比清醒,抬手按在身边瓦尔萩·蕾的肩膀上轻轻的晃了晃,“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又一声刺耳的悲鸣声传来,比鸡鸣更加沉重,还伴随着木栏栅被撞断的声音,那是他养的奶牛的悲鸣声。
哪怕是清醒状态,李依理都被吓的一抖,因为奶牛的悲鸣声实在太过凄厉。
但瓦尔萩·蕾只是舔了舔嘴唇翻了一个身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李依理嘴角狠狠的一抽干脆扑通一声躺了回去将被子蒙过头顶,嗅着瓦尔萩·蕾身上的香味开始努力的睡过去。
他不是那种左手撬棍可以爆丧尸头,右手单手给散弹枪上膛的猛人,现在情况明显不对劲,反正他呆在安全……
李依理猛地坐了起来,表情僵硬的扭头向着房间的门看去。
说起来……他家的门,被踹爆了,还被他直接给卸了下来。
所以,没有门的安全屋,还算是安全屋吗?
并且,凄厉的悲
鸣声从刚才开始就停止了,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依理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来了心中的不安,扶着床双脚缓慢的落在了地上,为了避免弄出什么动静,李依理特意赤着脚动作缓慢的向着窗户的方向走去。
李依理无比的庆幸在建这屋子的时候舍得花钱,不至于像那种老旧的屋子一样走起来嘎吱嘎吱响。
“所以,该不会是狼之类的吧……”
李依理迅速转身贴在墙壁上,蹭到了窗户边,只是一眼李依理的心脏便猛地一抽。
甚至能够和太阳并存的星空所落下的怪异光晕笼罩下,这个世界没有他记忆之中黑暗的夜晚,一切都清晰可见,李依理原本以为什么都看不清,神秘而又未知的黑暗是最为恐怖的事物,但他错了。
正是因为能够清楚的看到一切,理解正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恐怖。
诡异的光晕下,无数的家禽残骸映入了他的眼中,沾染着乌黑血浆的青草在晚风中飘扬,奶牛正侧躺在地上,四肢微微抽搐着,他敢肯定,奶牛已经死了,因为奶牛的肚子被掏空了,有什么正蹲坐在奶牛肚子旁嘎吱嘎吱的吃着什么。
一滴冷汗顺着李依理的额头流下。
【那东西】的四肢修长,虽然沾满了鲜血,但在光晕的照拂下他看的很清楚,【那东西】光溜溜的,没有所谓的毛发,他找不到欺骗自己的错觉,【那东西】是人。
是人,但是与他认知的人应该有的行为完全相冲突的画面让李依理胃部一阵翻滚。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李依理都没有离开那个窗口,一直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哪怕那东西早已离去。
“唔嗯——睡到自然醒真舒服。”
瓦尔萩·蕾打着哈欠起身,迎着阳光伸了一个懒腰,洁白有着清晰人鱼线的小腹在阳光的招抚下仿佛闪着微弱的光芒,睡眼惺忪的瓦尔萩·蕾向着旁边摸了摸。
“喂——李依理,起来做早……嗯?”
瓦尔萩·蕾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平时睡的比她还要死的枕边人不见了。
“你睡的,倒挺香的。”
李依理抬手扶助自己的脑袋,艰难的将自己僵住的脖子扭了回去。
第四十八章被侵入的世界
李依理弯腰,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地上的血污。
“呜哇——还真是被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下,我们这是遭遇了狼群吗?”远远的站着的瓦尔萩·蕾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外套吐槽道,“还真是不幸,我早就说你把木栏栅建的高一点,缠点铁丝在上面嘛。”
“很遗憾,郭威顿没有狼群,甚至连匹孤狼都没有。”
李依理眉头微微一挑,从血污之中摸出了一颗坚硬的物体,这是一颗人的牙齿。
李依理目光一闪将牙齿攥在手心,起身,将牙齿塞进口袋向着瓦尔萩·蕾耸了耸肩。
“也许是超出常理的诡异生物。”
瓦尔萩·蕾眨了眨眼睛扑哧一笑,抬手向着李依理摆了摆,“你在说什么啊,这里可是郭威顿欸,就一座近乎报废的神庙,连一件最低级的遗产都不可能出土,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说的也是呢,就是因为与世隔绝,我才打算在这里安享青年,壮年,中年,晚年。”
站在诡异血污之中的李依理扳着手指,规划着自己未来几个阶段的人生,李依理努力的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他所抗拒的世界没有入侵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安全地带,但李依理的眼睛却控制不住的看向了云众突击他家时被踏碎的木栏栅。
他的牧场范围很广,被踩坏的也只是很小的一块而已,但他所建立的捍卫自己世界的防御被打碎了一块,并且当天,他最不想面对的不寻常的东西就入侵了他的地盘,用着相当残忍且怪异的方式吃了他养的十几只家禽和一头奶牛。
“那你赶紧联系木匠来修一修,记得这一次建高一点,缠点铁丝,啊对了,还有门,”瓦尔萩·蕾抬手向着李依理摆了摆手后便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返回了木屋。
“哈……这个女人……”
“啊对了!”
瓦尔萩·蕾又探出头满脸认真的看着李依理。
“要是没有办法东山再起了,你一定要和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