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约兰捏着杯子有些羡慕的看着正在拌嘴的小摊老板和马塞尔,他也想要加入这样的拌嘴之中,但每一次想要开口就觉得莫名有些不安,他和小摊老板,马赛尔似乎不是同一种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明明都是寄人篱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生活变好,自己地位越发的低下。
但他们的自信以及洒脱,让一身压力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
“执行官!这里这里!”
嘴上说着【不好吧】【还有一堆事情要做】【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的阿布·让相当兴奋的向着艾尔·桥诺挥着手。
“知道了,”艾尔·桥诺抓了抓后脑勺,有些头大,他差点忘了阿布·让还是一个年轻人,“淡定一点。”
“因为,以前到了晚上就只能在家呆着睡觉,”阿布·让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太阳下山以后,家里人就不让我出门了,说是很危险。”
对于儿时充满精力的他来说,晚上不让出门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当然像现在工作以后他就不是那么的在意了,星空的存在让夜晚与白天唯一的差别就是白天有太阳,晚上没有,工作劳心劳力的,认识的也全都是职场上的人,回家也只能倒头就睡。
“听说很久以前的晚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光是走在路上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并且黑暗之中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艾尔·桥诺回忆起来。
“欸……还真是难想象,也就是说现在安全很多了对吧,”阿布·让尝试想象了一下艾尔·桥诺口中没有星空的黑夜。
“大概吧,听说哈根没有白天与夜晚之分,每时每刻都需要有人工作,每时每刻都在告诉所有人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富裕最繁荣的都市,”艾尔·桥诺摊了摊手。
“听起来好热闹一样,和郭威顿完全不一样,”阿布·让感慨一声,“小时候我妈妈还告诉我晚上会有吃人的怪物出来游荡,所以晚上才没有什么人。”
自从成为了羊村的员工他才意识到,郭威顿晚上没有人只是单纯的因为穷,没有那么多的工作,也没有那么多的花头,除了睡觉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郭威顿只有一座接近报废的神庙,怎么可能会有怪物出现,”艾尔·桥诺抬手拍了一下阿布·让的后背。
“哈哈哈——说的也是,”阿布·让别扭的笑了两声后双手叉腰,“那执行官我们快进去吧,我老早就想要,嗯?执行官?你在看什么?”
阿布·让双眼冒光的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艾尔·桥诺站在了原地,正直勾勾的看着对面。
阿布·让眨了眨眼睛,顺着艾尔·桥诺的视线看了过去,表情当场一垮,可怜兮兮的向着艾尔·桥诺看去。
“我们去那吃吧。”
艾尔·桥诺抬手向着只有两个客人,看起来比较简陋的小摊指去。
阿布·让张了张嘴巴,想要抗议,因为那个小摊一看就没什么好吃的,但艾尔·桥诺都发话了,他也只能听从了。
第二十四章听说以前的雕像都很直白,甚至过不了审
大概是因为从修道院改建而来,德拉·帕尔家的客厅很大,刚进入客厅李依理便看见了一面巨大的彩绘玻璃,在星光照耀下,怪异的光晕淌落在了一座长满青苔的雕像上。
因为作为主人的德拉·帕尔还没到场而老管家又像是一个鬼魂一样平移了出去,闲的有些无聊的李依理便围着布满青苔的雕像打转。
穿越之前他在新闻上看过类似的雕像,是两个长满青苔的佛像,好像是哪个寺庙的特色,来的人可以舀一勺水浇在佛像的头上滋润青苔,细小的青苔在繁殖的过程中露出了一张人的脸,就算那个表情再怎么慈祥,他都觉得阴间,尤其是这种不自然的东西在人为的培养下成为人人称赞的奇景。
不过那个佛像的结局好像是被【路过的好心人】擦干净了。
简直大快人心,最让他觉得爽快的还是寺庙的负责人表示这个佛像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确实,那种自然与人类文化相结合的产物很让人震撼,但加上了人为两个字……不自然的让人发毛。
他可以确定面前被青苔包裹的着的雕像并不是人为的产物,青苔覆盖的厚度并不统一,有的地方异常凸起,有的地方无比平缓隐约还能够看见白色的石面,在怪异的光晕下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怪物,不过由于一点人为干涉的痕迹都没有,他反而觉得很可爱,甚至产生了一种在雕像的胸口按两个巴掌印的冲动。
下意识的李依理抬起双手抓了抓,莫名有种自己在开盲盒的感觉,如果是个汉子雕像他一定会吐槽【大兄弟胸肌练的可以
啊,简直就像是雕出来的一样】,如果是一个女神雕像……
反正雕像不会尖叫着【变态】给他一嘴巴。
听说以前的雕像都很直白,甚至过不了审。
可恶,激动起来了!
“那个雕像——”
就在李依理打算对着面前被青苔包裹的雕像来一击龙抓手的时候,德拉·帕尔的声音从李依理的背后传来,李依理像偷偷抽烟被抓包的高中生一般猛地转身,双手藏在背后露出了礼貌的笑容。
“似乎很早以前就在这了,”德拉·帕尔偏头看了一眼李依理背后被青苔包裹看不出来原来样子的雕像,转身招了招手,一屁股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像是鬼魂一样的老管家再一次出现,将一辆装着大小不一的名贵酒的小推车拉到了一侧,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到了宽敞的客厅角落,一动不动。
“支部长就没想过把这个雕像擦干净吗?”李依理吐槽着坐在了德拉·帕尔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虽然没有人为引导出来的【奇景】看起来那么的瘆人,但这种大小和形状,还是蛮吓人的,尤其是配合那种月黑风高的场景,随便打个闪电,妥妥恐怖片展开。
“这个雕像与我无关,我没有打扫与我无关的东西的兴趣,”德拉·帕尔伸手拎起一瓶写着李依理看不懂的文字的酒,大拇指一伸一弹,木塞啵的一声飞进了不远处的壁炉之中。
像是今年才装上的与古旧的客厅相当不搭的壁炉中发出几声轻微的爆裂声,火光与暖意以壁炉为中心向着宽敞的客厅蔓延。
李依理眉头一挑,他原本对这个雕像,乃至整个修道院都没有什么兴趣,如果德拉·帕尔回一句【我只是暂住在这里】他还能够理解,身为神眷者的德拉·帕尔极度排斥这个名为郭威顿的城市,所以才像是临时住几天一样只带了一个年迈的老管家,也没有想要好好打扫这个修道院改建而来的住所的意思,所以才会放任这个被青苔淹没的雕像不管,走廊和外面的墙壁也长满青苔以及奇怪黑色污垢。
他以前出去旅游住民宿的时候也没有想要打扫卫生,更没有想过去打扫周围的卫生,当然德拉·帕尔的情况和他旅游住民宿不太一样,他是去旅游放松的,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回去,德拉·帕尔是被派到这里的,很有可能永远都回不去。
离开的可能越是渺茫,德拉·帕尔就越是不可能接受郭威顿,每时每刻都会告诉自己明天就会走,排斥所有代表着要常住的行为,其中自然包括打扫这里。
但德拉·帕尔却在强调与雕像无关,就好像德拉·帕尔知道这个修道院,也知道这个雕像,但本能的不愿意让别人将这一切和自己联系起来一样。
李依理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德拉·帕尔,如果早点拜访这里,他说不定就能够查到更多的东西。
作为一个卧底,不了解领导可是大忌。